夫人依然没出面,依然是遥控她的密从,选了一只藤萝紫的玉镯,一块和镯子同料的无事牌,一块早就定好的做玉老板自戴的色标绿级无事牌。妥妥的超了千万。
小凌走马上任店长第一天,算得上财源广进,开门红。然而她却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和淡然从容,为了这单生意她有点惹恼了玉老板阿波几。
年纪轻轻却留着美髯,一身黑缎长袍马褂的阿波几,应了店家的要求,带着随从来送货,选货人之一便是小凌。镯子珠链戒指玉佛观音,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店家硬货中挑精品,阿伯几淡定坐稳,翻着厚重的本子,确定价格,时不时来一番唇枪舌战。
最后是一盘翠色亮眼的无事牌,块块色泽饱满水头足,件件是极品。小凌一块块放进手心端详、赞叹。不经意般、她请缅语翻译姐姐让阿波几取下他戴的绿牌子来看看。
翻译姐姐直接拒绝了。这显然有点不礼貌。然而小凌仿佛是个不懂事的使性子的顽童似的,执意要看。她的老板一不留神间溜出了席位,只留两位品控经理和店长小凌。
那块牌子太美了,就让我看看吧。
小凌无辜又无害地看着阿波几。
阿波几虽然也不大,但被一个女孩子这么三番五次地请求,他也得拿出自己的度量吧。
好。这是非卖品,看看可以的。
他取下自己項颈上心爱的牌子,放进衬着白段子的托盘,推向桌子对面的小凌。
小凌水汪汪的一双美目似洇着烟雨,不明那是由于过于激动还是紧张和委屈?她说谢谢,声音里竟然有几分讷讷。
她用拇指和食指捻起挂绳,上头缀的一颗翠珠已是极品,这块牌子更是一下子吸定了她的眼神。
但她一刹间明了心底的目的。
哇哇哇!美!美!美!
她忽然提高声音叽里哇啦尖厉地赞叹几声,然后就紧紧地把阿波几的玉牌攥在了掌心,护在胸口。
阿波几吃惊不小,他要立起身拿回他的爱物,却隔着一张一米宽的实木大桌子,他赶紧地重复着:
你说看看,看看。这是非卖品。
作为世间最大的专出高品的玉厂大公子,能入他法眼成为心爱之物的牌子,只能是世间难遇的极品。
小凌紧紧地攥着玉牌:尊敬的阿波几,请原谅我的冒犯!
这块玉牌我要定了!请开价吧!
很显然阿波几有几分愠怒,但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美玉无价,心爱的玉更无价,然而自己守着玉山,再美妙的货又怎么样呢。
既然你要夺人所爱,那就付出金钱上的代价吧。他报出了一千八百八十万RMB的卖价。
啊哟哟哟!阿波几我已经和你道歉了!我夺人所爱不仁,你作为头面高贵的大老板,趁火打劫可是不义呀!
唇枪舌战十八个回合,阿凌把玉牌的价格砍到了288万。
夫人很满意,一开店门她的密从来取到了美货,满意而归。
留给小凌的却是不怎么好收拾的摊子:她为了一桩大买卖超越了和供货商打交道的底线。阿波几找藉口生意太忙,拒绝以后送货上门。
如此的贵货,去工厂挑选、付款、带回店里,也很费周章。老板表扬了小凌,也暗示了后面的枝节。
因此一大笔提成竟然没有打开小凌的眉心节:她真不该把供货商标注不能售卖的极品透露给买家。一旦买家相中,而卖家那边已玉有所属,那就比较棘手。
如小凌这次夺爱成功的,毕竟惊险而胜算不足,无可重复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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