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 文章原创首发 文责 自负】
小时候,我特别胆小。家里来了客人,我根本不敢和客人说话。要么躲到阁楼上抓石籽,要么躲到猪圈楼上玩泥巴娃。
记得有一次,家里来了个客人,她一直在厨房跟母亲聊天。我在鸡窝捡了个鸡蛋想给母亲拿去,可我就是不敢到厨房见客人。就这样双手捂着鸡蛋,好险把鸡蛋给捂熟了。直到客人离开,我才跑到厨房把鸡蛋交给母亲。为此,街坊邻居都知到我胆小,母亲总是微笑对他们说;“丫头胆子小,怕人,上学了就好了。”可是上学后,我仍然胆小如鼠。不敢和同学说话,更不敢和老师说话。
上课老师提问,我明明知道答案,就是不敢举手发言,总之,我连一丁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在校寄读。我遇到一件令我非常害怕的事情,逼我胆大了一回。记忆中,那时学校的娱乐活动极少,偶尔学校会包一场电影看。
那天下午,上了两节课,班主任赵老师对我们说,晚自习不上了,让我们把教室的板凳都搬到操场,六点准时到操场看电影。一听说看电影,大家都特别开心。那时我们学校的学生从初中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还不到200人。晚饭后,三个年级的学生按照老师的吩咐将板凳摆放整齐,按班级对号入座,等电影开播。
那时候学校没有大门,四通八达的。出出进进,社会上的人也多。看电影的除学生、老师,以及食堂大师傅外,就是住学校附近社会上的人。电影开始播放了,同学们兴致高,观看特别认真。可在电影没放多久,不知是电影故事情节不够精彩,还是同学们想借此机会到亲戚家玩,改善一下生活。本坐得很严实的操场,一下空荡许多。我们班有50多个学生,也陆续离开不少。空着的板凳给社会上的人提供了方便。印象中,我和王先翠同学坐同一条板凳看电影,没多久,她也走了,到她姐姐家拿干粮了。我没得地方去,只好坚持看完。
正当我全神贯注看电影的时候,突然感觉板凳似乎在晃动,扭头一看,发现我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陌生面孔的男士,不由吓我一大跳。我借着影屏的反光,瞅他一眼,男士个头不高,肥头大耳,小眼睛,留有胡须。他皮笑肉不笑地用一双狡诈的小眼睛死死盯住我,刹那间,胆小的我紧张不安。我坐的是一条长板凳,我不希望他挨我太近,但又不敢对他说什么。我连忙将屁股往左边移了移,尽量离他远点。没想到他得寸进尺,我往左移一点,他也连忙往左移一点,我再往左移一点,他接着又移一点,最后把我挤到板凳边上了。他的行为,越发让我感到害怕,可我一直张不开嘴巴说他,也不敢喊附近的同学。心里一直想,咋办,到底咋办呀……眼看他的身子越来越靠近我,甚至对我动手动脚的,吓得我浑身直冒汗,就是不敢吭声。
此刻,我急中生智,突然想到男士座位右边紧挨的不就是一条排水沟吗,不深也不浅。食堂做饭的污水就是顺着这条排水沟流走的。有办法了,心想,是你逼我的,我得先下手。见他准备伸手摸我衣服时,我猛然一起身,双手使劲儿抬起板凳,连同男士一起掀进了阴沟。看到男士和板凳都跌进了排水沟,我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宿舍,反锁门,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生怕他突然从后面跟上来了。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六点上自习,我双眼浮肿,晕晕乎乎,哈欠连天的来到教室。一想到昨晚的事,我心有余悸。特别害怕那个男人哪天突然来到学校找老师,找我麻烦。这件事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我,我也没敢跟同学和老师说起此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事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直到我初中毕业。时隔多年,我仍记忆犹新。我想,要不是他步步紧逼,胆小的我,是没有勇气做出那样的举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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