砭虎报恩

太白山药王庙

所谓“砭虎”就是用砭石的方法为老虎治病。

俗话说：“风从虎，云从龙。”意思是说风跟虎行，云随龙飘。实际上是因为虎的威力，在它行走时候扬起的风浪。正如现代的火车，在加速奔驰时掀起的气浪一般。

太白山云海

传说，有一年的春天，游方郎中孙思邈骑着毛驴和药童行医采药来到关中西部的秦岭主峰太白山下。只见这里山青水秀、百鸟争鸣、花红柳绿、莺飞蝶舞、草药遍野。路边耕夫负犁、樵夫负薪、渔夫执网、药农肩筐，一派繁忙景象。他不觉心旷神怡，便随口唱起一首《药性歌》来：

“诸药之性，各有奇功。  

温凉寒热，补泻宣通。  

君臣佐使，运用于衷。  

相反相恶，立见吉凶。”  

“硫黄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  

水银莫与砒霜见，狼毒最怕蜜陀僧。  

巴豆性烈最为上，偏与牵牛不顺情。  

丁香莫与郁金见，牙硝难合荆三棱。  

川乌草乌不顺犀，人参最怕五灵脂。  

官桂善能调冷气，若逢石脂便相欺。”

正唱间，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毛驴踟蹰不前，狂燥不安，乱踢乱跳，把行李都颠下了驴背，继而转身撒蹄回头向后跑去。岂料迎面跳出了一只饿急了的吊晴白额斑斓猛虎。只见那猛虎头如巴斗，口似血盆，眼如铜铃，牙象利刃，双爪扑地，扎了个饿虎扑食之势。见了毛驴，那老虎长啸一声，震得山摇地动，空谷回响、枯叶纷飞。毛驴一见，吓得浑身颤抖，还没来得急逃跑，就被猛虎扑上来，一爪把毛驴按倒在地，口一张就咬掉了驴头，驴头还没完全咽下，第二口又咬掉了驴的前半截身子。也许是它饿的时间太久，也许是它吃地太猛，驴的一根肋骨卡在咽喉上，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刺得咽喉出血，疼痛难忍。老虎无奈地来到孙思邈面前，伏地不起，请孙思邈予以诊治。老虎的行动把药童吓得尖叫一声，躲在一块大石头后边偷看。孙思邈也着实吃了一惊，但当他看到老虎满口是血，就明白了一半，用探询的口气问道：“你是否把我的毛驴给吃了？”

老虎点点头，仍旧伏地不起。

太白山药王谷～神仙居住的地方

“想必你是因为山中无食饿急了，吃了毛驴来向我认错吗？也罢，我不怪你，你走吧。”

老虎仍然伏地不起，摇头摆尾，张开血盆大口，请求孙思邈观看，并现出一种疼痛难忍、苦苦哀求的可怜相。孙思邈仔细眺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被一根驴骨头卡在喉咙上了？”

老虎点点头，又往前挪了挪，表示恳求药王给它取出来的意思。孙思邈说：“好吧，你再往前挪动一下。”说着就准备动手。

“师父！不可！”药童从石崖后边探出头来着急地说：“师父，到虎口里取骨头和虎口拔牙一样是很危险的！”

孙思邈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救命是郎中的本份。如果我不替它取出卡在喉咙上的驴肋骨，还有谁能给它取出呢？如果这根驴肋骨长期在喉，它必定被活活饿死。我们行医之人怎能见死不救呢？”说着就要动手。

“师父，万万不可！”药童急忙跑上前阻拦。“师父，它是吃了咱们的毛驴才被驴肋骨卡住的，实际上它是我们的仇敌。我们怎能给仇敌治病呢？”

中国南北气候分界线太白山

孙思邈拍拍药童的肩膀严肃的说：“我们行医之人以救命为天职，面对的是患者，没有仇敌。如果能医治的病不治，看着它被疾病活活折磨死去，岂不等于害命？救命反害命，天理何在，医德何存？有能无德，与禽兽何异？”说着便要动手了。

“师父！等等！”药童听了师父的一番教诲，胆子也大了，急忙从地上搬起两块石头，壮着胆子走到老虎面前，喝令老虎，“把口张开，张大！”老虎顺从地张大了血盆大口，药童把两块石头撑在老虎左右两边的上下牙之间。这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猫被老虎撵上树，多亏留了末一手。孙思邈看着药童的举动笑了笑，然后挽起双袖，用手直达老虎的咽喉，取出了那根驴肋骨，随手又取出了撑虎牙的石头。可是，一不小心右臂被利如钢刃的虎牙划破了一道伤口，当时便血流如注，疼痛难忍，药童急得抓耳挠腮，无计可施。孙思邈急叫药童：“童儿，快，快取药来！”药童手忙脚乱在药箱翻了一阵：“师父！取什么药？”

“嗨！你怎忘了吆？‘童便性凉，外伤止血，虚劳骨蒸，热敷尤捷’的口诀吗？”

药童顿悟，扔掉手中的草药袋子，急忙解开裤带，将热尿洒在师父的伤口上，果然当时血止疼消。药童又用细布把师父的伤口仔细包扎好。回头看见老虎还伏在地上不动，就气呼呼地对老虎说：“都是你、都是你。你把我们的毛驴吃了，又把师父的右臂划伤，师父不怪你，还把你的病治好了，你还不快走，难道你还想报恩不成吗？”

老虎匍匐在地，点了点头，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美丽太白山

“那好！”药童很生气地把原来毛驴驮的药箱和他背上背的药筐都搭在老虎背上。“好啦！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吧！”

老虎还是不走。

“哎！怎么？你还不走？”药童真有点儿生气了，“难道你还想把师父驮上走吗？”

老虎又点了点头。药童指着老虎对师父说，“师父！你看……。”

孙思邈哈哈大笑说：“它虽是畜类，却也还有人情味儿，比世上那些枉披人皮，见利忘义之人要好得多啊！再说，有它和我们作伴，像那些狼呀、狗呀什么的也就不敢再欺侮我们了。”说着就跨上了虎背。老虎这才慢慢地站起来，驮着孙思邈缓缓地走向山村小道走去，为人们治病去了。笔者撰此有感作古风一首：

太白山药王谷

药王行医过山岗，山风忽起吹欲狂。

满山红叶簌簌落，遍地黄花纷纷扬。

疾如千军临劲敌，猛似万马涉浅江。

长啸一声山摇动，百兽闻声俱潜藏。

随风跳出白额虎，身高五尺丈余长。

头若麦斗双耳竖，目似铜铃露凶光。

口如血盆尚滴血，牙似钢刀正飞霜。

一口吞下驴前身，驴肋刺喉痛难挡。

猛虎伏地摇摆尾，面向药王乞医伤。

药王不忌啖驴恨，挽袖展臂疗疾伤。

虎咽取出驴肋骨，不慎误将右臂伤。

血流如注疼难忍，急敷童便止血浆。

猛虎虽毒知报恩，胜似人间负心郎。

药王含笑上虎背，为人医病走四方。

讽古喻今应有训，济世活人颂药王。 

太古 太美  太白山

      作者简介：陕西眉县人。编著有《咏太白山诗歌选注》、《孙思邈和太白山海上仙方的传说》、《“傲哥”终赢“伟哥”》、《四川三农报告》（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