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父亲的哮喘病又犯了,母亲也犯了旧疾,每天呆呆地坐在门槛上,望着空空的天发愣。
看着父亲日渐衰老的身躯,我常常在暗夜里偷偷躲在被单下掉眼泪,害怕父亲突然离我而去。
为了能给父亲吃上一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身子,我绞尽脑汁。
有一次在给鸭子喂食砸碎的田螺时,我突发奇想,能不能把河蚌的肉炒熟了给父亲吃呢?那时候,在我周围的社会,是没有人吃这些东西的,从田里,河沟里捞回来都是喂鸭喂猪的。
饥不择食,穷不畏病,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用这个方法来尽孝心。
当我在夏日的傍晚,把一盘仅用酱油炒熟的河蚌端给父亲时,我看到父亲满是皱纹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时过境迁,假如父亲今天还活着,我给他炒河蚌时,一定会先放些油,再放一些葱花,姜丝,以及南德等调料进去,就是这些如今厨房里平平常常的物质,在那时对我来说却是如此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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