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和中年男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彪形大汉身后,雪覆盖着大地,原本坑坑洼洼的土路,似乎更加越发的难走,要到达平台的的破平房必须爬上这个并不算高的小坡。也许没有雪盖着,能看见路也就好走了些。
从早晨出来到现在,半晌午过去了,程子的肚子叽里咕噜地叫唤着,心里想着怀里那两个窝窝头,也不太好意思拿出来啃。他琢磨着一会儿看看情况,瞅着机会啃两口填填肚子,不自主地他吧唧了两下嘴。
彪形大汉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啥,继续向上爬。一会功夫儿,他们来到了破房子前,掀开破旧不堪的门帘子,一股子热气扑过来,屋里暖和多了,程子环顾一遭,屋里一铺大炕,发黑的炕席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大炕上坐着两个人,块头也都挺大的,叼着旱烟斗,估计是管事的人吧……
“来了,从哪弄两个这么瘦的,能干的动嘛?…”其中的一个嘟囔着。“这大冬天的不好找人,凑合着先干吧……”彪形大汉附和着。“罢了,罢了,带下去吃点东西,睡一觉,晚上下井吧。”
程子一听,脑袋嗡嗡的,这是晚上干活啊……“工钱给多少?”他脱口而出。“月底结算,看干多少…”炕上的另外一个大汉不耐烦地说着…
“看来是入了贼窝了,月底了没准儿还不给钱,白干了…”程子脑子里琢磨着。他瞅了一眼旁边精瘦的男人,男人也看他一眼,没准有一样的想法吧。
屋里一阵沉默,谁也不说话了,各自心里盘算着。彪形大汉带着程子和同来的中年男人一起出了屋子,去隔壁的屋子吃饭睡觉了。
妮子早晨从被屋里爬起来,没看到爹,也没问她娘,爹去哪了?在灶台上给娘和弟弟热了热剩饭,把院子的猪喂好食,背着破书包去上学了。说是书包,还不如说是一个破花布袋子,妮子还是很珍惜的。小小的年纪,她已经很懂事,知道爹娘不容易,自己学习也很吃苦,估计也是这个原因,程子再苦再累都想办法供她,没让她辍学。
妮子小心的揣着那五元钱,走在雪上,朝着学校走去。这会路上也有了三三两两的人,碰见认识的就打个招呼。没多久到学校了,把钱给了老师。妮子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了。她不敢想如果这个钱丢了,会发生什么情况;或者是没交上学费,估计她就真的回家了……
这一天很快过去了,妮子收拾好书包,有一脚深一脚浅的回家了,她想爹这个点也该在家了吧。她这样想着,脚步没停,不久就到家了。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母猪哼哧哼哧地叫唤着。看来也是饿坏了。难道爹中午没有喂猪嘛!妮子想着。她快速地进了院子,进屋拿起猪食先喂了猪,吃上食的猪立刻停止了哼唧。
妮子进屋我看见爹,娘还在炕上躺着,时不时的咳嗽几声,弟弟在旁边玩。
“娘,爹呢?”妮子问道。
“早晨进城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妮子娘有气无力的回答。
妮子没再说话,出了里屋做饭去了。家里没什么东西,在大锅里烧上水,搅拌了点玉米面下锅,又切了点大白菜扔到锅里。没一会儿,一锅糊糊做成了,三人一人一碗吃了,也就算这顿饭结束了。
妮子收拾了碗筷,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爹还没有回来, 她心里有些担心,不由自主地走到院门外,向远处张望着。
月光晒在雪上,显得整个大地更加地耀眼。冬天的夜晚一黑天,人们就猫回了屋子,静寂的村子,只能听到狗叫声。
妮子有点担心,爹不知道咋了,会不会遇到坏人了,出了什么事呢!她心里祈祷着,爹一定没事的。张望了很久,脚冻的不行了,她返回屋子,去做作业了……
在这个山里的矿井,白天显的很寂静;犹如坐落在山里的平常人家的院子,可是入了夜,一切都变了。拉起了灯,低矮的平房里走出来很多无精打采的人,可能长年累月地黑白颠倒,一个个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脸上都是黑黑的,一看就是干重活的。
程子跟着一群人的后面来到一间破屋门前,大家鱼贯而入,原来这是通向煤窑的入口,在外人看来,就是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子,可是玄机在这里呀。
图片来源于网络矿井通道的两边都架设着电灯,一片灯火通明,但是很狭窄,只那么一个人通过。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平地,四周用架子支撑着,这里有铁锹、镐头,筐,工具一应俱全。
跟着进来的人还是有监工的了。领头的人很自觉的拿起工具,开始干活了。程子拿起镐头,刨起来,他这小身板还真的有点费劲。
可是干这活不是长久办法,程子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多人不来了,真不是长久办法,钱赚不到,再把命搭进去…
他脑子这会倒是转的比平时快多了,虽然不说话,通过下午的观察,他就盘算着逃走的方法了,想要走并不容易,只能等待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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