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重觅鸾溪上,才问崔郎已渺然。家族的兴盛不是一蹴而就的,比如清河崔氏在汉末还处于籍籍无名的状态,直到崔琰、崔林这一代人才渐渐兴起。本篇要聊的是崔琰之死。
崔琰,冀州清河郡人士,崔林的从兄。崔琰能成为当世名士,不仅源于自身的学识,也得益于他的老师郑玄。崔琰年少的时候性格朴实,喜好击剑崇尚武功,一直到23岁才发愤图强,研读《论语》、《韩诗》,什么时候开始学习都不晚嘛。
29岁时崔琰与公孙方等人一起求学于郑玄,不过世道不太平,恰好赶上黄巾之乱爆发,崔琰这会儿学习还不满一年呢。徐州黄巾军就已经侵袭了北海,郑玄是带着弟子到山中避难,黄巾军中裹挟着大量的百姓,他们还是敬重地方名士的,一般会避让名士们的居所,比如孙期、袁闳。
郑玄与他的弟子们,在避难途中粮食告急,无奈之下只好遣散了自己的学生们。由于贼寇横行,归家的路也不好走,崔琰周旋于青、徐、兖、豫四州,经历了4年才回到家中,也不乏游历的心思在里面。顺便,郑玄作为海内大儒也是备受尊重的,从徐州返回青州高密时,黄巾相互约定不去侵犯高密。
作为冀州人士,崔琰最先加入的是袁绍阵营,作为冀州本土的名士,袁绍征辟他也是因为名气,或者说看中崔琰在这里的影响力。不幸的是,在袁绍去世后他的两个儿子袁谭、袁尚开始内斗,都想要争取崔琰,也可见崔琰在彼时的地位。崔琰是想装病躲过一劫,但他不是司马懿,也为此锒铛入狱。
等曹操平定北方,崔琰也顺势加入了曹操阵营,曹操自己领冀州牧,征辟崔琰为别驾从事,也能表达曹操对崔琰的重视。曹操恢复丞相后,崔琰则担任东、西曹掾,东曹掾有典选人才的权力,崔琰在任十余年,他选拔的文物群才不计其数,而这些人也都要承他的情,崔林、孙礼、卢毓、司马懿等人后来的发迹也证明了他的眼光。
“魏氏初载,委授铨衡,总齐清议,十有馀年。文武群才,多所明拔。”——《三国志·崔琰传》注引《先贤行状》
然而问题就出在崔琰的影响力上,在曹丕、曹植争夺魏太子之位时,崔琰公开站队了曹丕。以崔琰的影响力来说,他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号召群臣站队,也难怪曹操会忌惮崔琰能左右的力量。虽然经历了袁氏兄弟的斗争,但崔琰这次彻底折在曹丕、曹植争嫡这事上了。
“甚有威重,朝士瞻望,而太祖亦敬惮焉”——《三国志·崔琰传》
哪怕崔琰与曹丕关系融洽,哪怕曹植的妻子崔氏是崔琰兄长之女,曹操想要处理崔琰只需要一个动手的理由,先以“出言不逊”贬为平民,再以“心怀怨恨”处死。陈寿表示崔琰的死实在太冤了,“琰最为世所痛惜,至今冤之”,但看看吴国那边陆逊、顾谭等人,也许心里会平衡些。至于嫁给曹植的崔氏,作为预备储君的妻子,在崔琰逝去后,就没她的立足之地了。
崔琰的死因其实很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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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流年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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