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之后，因婆婆身体不适，得以将假期延续，一家人星夜飞驰赶往多年不曾亲近的老家。但毕竟是相隔千里，老人是心脏问题，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老人家已经看上去安然无恙，我们能做的就是善后了，安排各项身体检查，同时对邻里乡亲表示感谢。
因老家正在拆建新房，女儿刚满周岁，所以我们暂时安顿在城区的酒店，与老屋相距一刻钟的车程。老公与我是大学同学，虽在同一个省，但各居东西，地理风貌、乡土人情也是千差万别，语言不通、习惯不同，所以除了看孩子，我倒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于是忙里偷闲，边坐车边研究农村的生活。
这里两个月前刚经历了一场洪灾，据说淹到了家家户户的晒台以下，所以田地无一幸免，庄稼都死光了。灾后一直没下雨，大片光秃秃的田里泥土干得裂开了嘴，杂草重生，但却间或有星星点点的绿色，有几块田里的玉米已经在抽穗了，还有的菜花引来蝴蝶飞舞，形成鲜明对比。
车子转眼开到老屋门口，周围的房屋排成一排，形态不一但格局大致相同，屋后是烧火做饭的灶间，房前是统一的晒台，晒台或用斜坡或用台阶与道路相连，隔着道路是各家各户的菜园。因自家门前堆满建筑的材料，我们把车子停在邻家的屋前，老公忙着与邻里乡亲寒暄，我则带着女儿去田头瞎逛。这虽不是第一次回去，但因之前更多在意的是自身给亲友们留下什么样的印象，所以算是第一次用心打量农村。
这不是一个干净的所在，与所谓的美丽乡村相去甚远，自然风光暂且不提，随意堆放的物品和随处可见的垃圾已减分不少。已是十月中旬，仲秋时分，但蝇虫竟丝毫不少，车子因刚刚熄火，车身尚有余温，转眼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苍蝇，看上去颇为恶心。田里干活的身影并不多，村里的人三五成群坐在门口聊天，有的还围坐在一起打牌，却没有人对周边环境表现出不适。因为庄稼拦在地里，大约也无须生产，自有政府提供每日口粮，所以他们活得笃定而从容。第二天下午再回去一趟，因女儿还在午睡，于是借了邻居家的床，床上胡乱摊着衣服和被子， 床边的沙发也是乱七八糟，主人匆忙而热情地收拾了一块地方给宝宝睡觉，我搬个小椅子坐在床尾照看，这样的环境丝毫不能产生愉悦感。
不过公正的说，村子的环境也不全是如此，与老屋相隔大约四五幢房子的一家是颇为朴素的两层建筑，没有看见主人，但已让人欣喜。因为只有他家门口没有垃圾，对面的菜园里郁郁葱葱，菜地的沟壑被细心地铺上石块，因两个月没有下雨，有一根水管从房子里接出，似乎为浇水所用，水管上被主人盖了一层白色的毛毡布，估计是防止路人来回弄坏管道。我悄悄问老公，这家人家是不是村里过得比较好的，他表示了肯定和诧异，为我看人如此的准表示诧异。
其实不是猜测，从环境就可以看出来，优秀确实是一种习惯，即便在看上去非常原始的农村，当别人还在为洪灾怨天尤人，等待着政府救援的时候，有的人已经主动作为了，所以他们活得舒服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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