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我在西二环“上演”惊魂一刻。
那天,小茗同学去同学家玩,晚上七点多,我开车带着我爸一起接他回来。单程22公里,基本都是在西二环上开的,那天正下着似有若无的下雨,西二环的车也很少,去的时候“探”了一下路况,感觉不算湿滑,就基本是正常行驶,只是车速稍慢,那也有70迈。
回程还这么开,小茗和姥爷坐后排,开了一半的路程,还是在西二环的高架桥上,前后很远都没有其他车,也基本是条直道。忽然间,我就感动车开始往右飘,说了句:“车怎么飘了?”然后车就快速向右侧桥围冲过去,我赶紧使劲往左打轮,脚也赶紧从油门换到刹车,但不敢狠踩,在马上就撞到右侧桥围时,车一扭身又向左冲去;我赶紧又往右打方向,又是眼瞅着撞上时车又一个回旋向右冲动去,我爸是个老司机,他大声喊:“点刹!点刹!”
我倒是听得真真楚楚,但脚上根本做不出点刹的动作,我全部精力全集中在控制方向盘上,车往右,我就赶紧往左打方向;车往左,又得赶紧往右打方向,每一回,我都觉得准得撞上;可既然还没撞上,我就得尽力打方向,争取让碰撞来得晚一些,到时车速能慢些,再慢些......事后据冷静的小茗同学说,我一共打了四把轮,车是右左右左右,五次冲向两侧桥围,而在第五次冲向右侧桥围时,我们仨也都感觉这次非撞上不可了,车,居然停了下来!小茗同学还算了一下,说我们的车在西二环上打晃这一段的直接距离应该差不多有三百米。
我都蒙了,不敢相信居然没撞上!居然逃过了这一劫!还是据小茗事后说,我刚停下来,后面就有一辆车“刷”地从我们车的右边开了过去。估计这辆车目睹了我“画龙”的全过程。
小茗同学不愧是个小老爷们,当时在车上一声没出,但他心理活动贼丰富,他说,他都想到了修车得花多少钱,还想到了最好撞左边,这样就没有掉下桥的危险。车终于停下来后,小茗同学一怕车有故障,二怕我害怕,和我说:“要不找个地方停一会儿吧。”我觉得我还行,就慢慢开,品一下车况,方向盘、刹车都正常,就这么我又开了十多分钟,把车开回了家。下车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腿都有点软了。我让小茗同学去小超市买点吃的,庆祝一下我们没撞桥,他买了一瓶桃罐头。
事后我们仨复盘,排除了车的问题,那就应该是路。很可能我的右前轮压到了一小块冰,因为天黑我也没看清,再加上车速不慢,所以方向就失控了。
好在我们三代人心理素质都尚可,尽管事后挺害怕,但当时都保持了基本的冷静。我作为驾驶员,失控的时候,就是拼老命,争取“掰”回我对方向盘的控制权。
我在摔跤的时候,也有失控体验。那天在单位活动室跳绳,跳之前做点准备运动,围着羽毛球场小跑了几圈,正跑着,一个没注意,就被旁边的凳子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开始我还竭力控制,接着就发现我的努力是徒劳的,然后就“啪”摔了下去。
失控是一种很不好的感受,包括情绪失控。相较于有些人欣赏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所谓真性情,我还是更喜欢中国古代文人的情绪管理。有代表性的表述是“无故加之而不怒,猝然临之而不惊”;我们更熟悉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大概是这个意思。
这不是虚伪,这种状态楞靠装是绝对装不出来的,这是有“俯瞰”的高度了,才能毫不委屈,也毫不伪装地表现出来,的确是修养,更是境界。动辄摔盆子摔碗的人咱们都见得不少吧?是不是还真是大老爷们更多?他们自诩是炮杖子脾气,还把冲动易怒当男子汉气概,其实脾气大于能耐的人经常坏事,还不能承担后果,真可以送这样的人四个字,“啥也不是”。
前几天沈阳一位“烈性”男子将防疫自愿者打倒在地,当时他媳妇跪在他面前拦,都楞是没拦住。后来,这位男子被追究刑责。
《黄帝内经》说,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在漫长岁月里,当然要各种情绪都有,不过让稳定平静的情绪当主调,尽量不大悲也不大喜,情绪不失控其实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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