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周心蕾
雏鸟某一天会离开妈妈的怀抱展翅飞翔,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也会离开家乡奔往未知的旅程。在离开前,你会不会和我一样曾信誓旦旦许诺些什么,可转眼回来就忘了呢?
玉屏馆驿这片区域是我生活了近22年的地方,我不知道它存在了多久,只知道它如今老的已经影响新县城容貌,正在拆迁。
这片区域过去我再熟悉不过,搁现在只能谈谈回忆,门前那颗梧桐树;大坝里的养鸡场;造福附近居民的花椒树,早几年都消失了。还有一些熟悉的邻居逐渐搬离,久违的小玩伴已不知所踪。离开的这些年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短暂的重逢又再见,使我没能仔细看看它变化了多少。一直想着哪天要好好看看,多拍些照片纪念,想着想着就到了今日,往后再也不能走这几条小道,再也不能坐在自家门口同谁唠家常,再也不能寻着熟悉的气息日久天长;再也没有合适的地方能等日落数星星......心情五味杂陈。
我们住的房屋摆着一套沙发,两张床和一些零散的柜子,空间不大,但也能自找乐趣。我们三兄妹最爱做的事情是躺在床上看蓝天白云,交换自己的小秘密。我们会想象长大后的我们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事情。床正好靠着窗户,隔着窗户能望见那条舞阳河和万剑书崖,吹着河畔的风,就这么一天又一天,也不觉得浪费时光,连夏天也觉得很惬意。因为正对马路,家里隔几天就布满灰尘,我们兄妹三人每次打扫屋子从不拖地,就打几桶水直接冲刷干净,现在想起了真心觉得儿时的我们真的很没耐心。在这个家里,我们养过3只兔子、2只乌龟、3只狗,学会了承载着我们许许多多的欢乐回忆,割不断的情怀。
住在这里,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因门前这棵梧桐树。我家住在三楼,梧桐树的高度正好延伸到三楼房顶。一年四季,我都可以慢慢领略它不同时期的美,它的枝叶刚刚好为家里过滤烈日,它的轮廓形成了强有力的保护伞,为周围人撑起了一处避风港,正是因为它的呵护,我才会如此爱惜花草树木吧。夏日是它最葱郁的模样,我喜欢看它一片片树叶透着光影舞动的痕迹,好似上帝留下的片刻光阴。就算秋天,它再萧条,冬天,它再干枯,躯干始终光滑散发着一年盛一年的魅力。每次放学,妈妈大多时间会坐在门前的梧桐树下守着我们回来,以至于多年以后这个场景成为我日思夜想的归期。
这边区域靠着家乡的唯一河流舞阳河,穿过几条小道便到了另一番天地,风景优美的山水画加上无人打扰,构成儿时的童真乐园。每到暑假,我们三兄妹约上发小经常跑去钓鱼,身后跟着一条小黑狗,一混就是一下午,钓得的小鱼都给了小黑狗;到了晚上,会有年龄稍大的男孩领着我们去河岸田里抓青蛙,呱声一片,打着手电筒特别好逮,不用多大会功夫就能收获颇多。我们还会去烈士林园冒险,那里有数不尽奇怪的小果子,还能搞野炊放风筝,想看看风景,只需要随意选一角远望便能收揽美景。对于身处在县城内的我,这样的日子陪伴我长大。可惜最近几年,县城内搞开发,冷落了这一块,人比以往更少,也没有专人打理,到处野草丛生、青苔满地,风景还是以前的风情,却少了温情。
天气好的时候就懒洋洋地坐在家门口沐浴阳光,天气阴沉的时候就宅在家里无所事事。但有一件事我几乎每天都会重复,那就是在晚饭前观察形色各异的路人,打发我无聊的看店时间。有人回家手里拎着菜;有父母牵着孩子有说有笑;有学生低头还在翻阅课本;有生意人在卖力讨价还价;有老人步履蹒跚地走过。当然,还会看见许多令我感动的故事。最令我动容的一幕还是一对母女,小女孩看着只有7、8岁,她们每天定点去街心花园广场摆摊以跳蹦蹦床谋生,推着一辆破马车轱辘,上面密集绑着好几个蹦蹦床,每次路过上坡点小女孩会在马车末尾卖力推着,母亲负责在最前端发力,她们的面容却保持微笑看不出多费力,我不经在想这个小女孩长大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这片区域市里的人来人往让我真实地感受到这个县城的美好。
时光,一寸一寸雕刻着生命。总有一些事物,过去之后,才会感叹留恋着;总有些人,了无踪迹后,才会泛起往日温情。再来到这边区域,往事一幕幕浮现,生活越来越好,家乡面容变得精致却陌生,那些最真、最纯、最无忧的岁月已慢慢被掩埋,谁都无法试图去抓住什么,我为一点点流逝的时光而哭泣。
一次又一次踏上旅程,你是否记得最初的幸福?其实,自己最想要的幸福就是在熟悉的地方,陪想念的人,看细水长流。这样,不需要纪念,也不会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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