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之间经历的太少,少到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来得及变得成熟,一切便无疾而终了。
八月的阳光依旧火辣,我提着大大的行李箱满头大汗的走向教务处。经历了长达两个月的沉淀,高考之后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早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新生活的期冀和对未卜前路的隐隐踌躇。
你好,同学,请问教务处怎么走?
这是你对我说出的第一句话,我转身,眼前的你长身而立,长发飘然,一身素白的衣衫在夏末的微风中轻舞飞扬,白皙的脸庞因炎热而显现出淡淡的红晕,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微微浅笑,认真而不失礼貌的望向我。你不知道,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斑斓的梦境,梦里花开,繁盛得让人心疼。
我们的再次相遇也是我鼓足了勇气之后几经波折来实现的。毕竟,我们的一面之缘于你而言或许不过是一名热心肠男孩儿的一次偶然帮助罢了。所以,你或许早已淡忘。但,在我心里,你彼时亭亭而立的模样早已铭刻成了我心底里一帧再无法抹去的影像。我常在学校举办的周刊里看见你的文章,你说
“我不过是个卑微的行者,不勇敢,学不会坚强,又从不愿妥协。”
你还说
“我走过了与同辈人截然相反的路途,我同样也收获了他们暂时求之不得的对生活的安之若素。”
我见过你朝霞般灿烂动人的微笑,听见过你清泉流水般令人沉醉的嗓音,但是从没想过你会有着这样让人心疼的成长历程。
你有个很好听的笔名,叫“涟漪”我觉得就如同你的文字,读来总会在人心底激起绵延不绝的涟漪。我从来不曾告诉你,我有着一段和你相似的成长,我不愿诉诸于口,这一点看来,我还是不如你,至少你比我懂得很多事情面对比逃避更来得有担当。
我开始在校周刊写文是在我知道“涟漪”便是那个让我心动的女孩之后。我努力学习你的语言风格,终于有一天学校周刊部把我们叫到一起。那是我们真正认识的开始。校周刊部说让我们考虑合作完成一部有关青少年成长的悲与喜的长篇连载,他们说因为我们极其相似的文风或许我们一起可以互相学习互相取长补短。
我们的合作长达一年,我把大部分的闲暇时间都泡在周刊部的教室里。你在或者不在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守在那里。在外人看来或许我只是对于写文有着极大的热情,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所求的不过是有你在身边的陪伴,哪怕只是一厢情愿的坚持于我而言都是莫大的幸福。慢慢的你停留在教室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我们之间的谈话也渐渐变多,那段时间的所有,至今都在我脑海里,毫发毕现。
“我们之间由这一刻起是全新的开始,我不愿我们彼此迁就,平实自然便是最大的福祉。”
我是在很久之后才能完全明白那句话里的偌大智慧。那些东西从一个年仅二十一岁的你口中说出来,在我看来它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心疼的事情。
那句话是在我跟你告白之后你写给我的字条里的话,它至今还躺在我书桌抽屉里最深层的角落里,同时在的还有你我后来渐行渐远的证明——一叠日渐变黄的信纸。
所有的这类故事的结局大都一样,你我都并非命运的宠儿,终于还是难逃世事的因缘。毕业那年我们给了彼此一个长长的拥抱,转个身,各自天涯。然后便是在岁月的长河里各自挣扎,逐渐,就连互相联系都变得千万难。
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那些一起走过的路,一同爬过的山,一块趟过的溪流如今依旧安然。而我们之间再无牵连,我所剩下的无非是不经意间记起你时心底荡起的层层涟漪。你呢?你是否还记得那个午后阳光下的少年,就如同我记起你一样的记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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