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言希还是对给程澈找对象这件事乐此不疲。半个月之后,程澈和梁言希请假,说是要去贫困山区体验生活。梁言希准了,第二天程澈一溜烟就离开了A市,她谁也没告诉,直到她飞机落地了才打通了电话,只说了几句不用担心就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
担心一定会有的,程澈不肯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里,我也没有再问,毕竟程澈干什么事情都很很有把握,我也不会过多的担心。可程澈这次一走就是好久,即使我们还是会联系,她和梁言希也总是在商量公司决策。可我总是好奇她在哪里,在干什么,生活的怎么样。
自从我16岁那年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在我的身边,这次这么长时间看不见她,心里总是忍不住想她。她刚走的那几个月心里的不安是最强烈的,我问梁言希“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什么人什么事让她不舒服了”,又或者是“咱们俩个总是给她安排相亲让她不自由了。”
梁言希安慰我,“程澈有自己的主意,她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哎,这人呢,要养成一个习惯很难,要丢掉一个习惯更难。”不光是我,就连和他认识一年不到的“泡泡”也不习惯,那几天他总是哭,谁哄也不好使,我感觉他应该是想程澈了。
我和程澈再次见面是在三年后,那是一个休息日,梁言希在公司忙,我在家带孩子。我在厨房做饭,听到有人敲门。泡泡放下手里的乐高就去开了门,我擦了擦手连忙走了过去。门口的人惊到了我。
那是程澈,她那张英气十足的脸我化成灰也认识。可她又不应该是程澈,眼前的人穿着一件JK裙子,头发也蓄了起来,好像还化了淡淡的妆。我从来没见过穿女装的程澈,她这张脸驾驭起女装来也是轻而易举,果然好看的脸是不分性别的。
“程……程澈……”我震惊到有点结巴。
程澈蹲下来,向泡泡张开双臂,“泡泡!”
泡泡抬头瞅了瞅我,又瞅了瞅程澈,又瞅了瞅我。
“泡泡,是干妈!”,我轻轻推了泡泡一把,“快去!”
泡泡小腿倒腾了几步,冲进程澈的怀里。
程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红本递给我,是结婚证!
“这回如你所愿了吧!”泡泡在程澈怀里,摆弄着程澈的长头发。
这个鲜红的本子又一次吓到了我,我看看本子,又看看她,完全没有妈妈该有的矜持,我扯着程澈的胳膊让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澈把她这两年的经历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我,程澈那年不辞而别,飞到了云南的山村里去找了那里的驻军部队。她要找一个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刘廷川。
她刚从美国回来那两年,对国内生活很不适应,也没有人愿意和她玩。她时常会想远在异国的父母,当时奶奶全心全意照顾妹妹,对她自然忽略了些,她总是感觉很孤单,但在奶奶面前还是要装的很坚强。以前她家附近有一个军营,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兵营栅栏外面看解放军叔叔们拉练,她觉得保家卫国的人都是那么威武。
她四年级的时候,又一次他依旧趴在栏杆上看解放军战士跑步,突然一声犬吠吓了她一跳,她转头一看,是一个小战士牵着一只军犬。“别叫!”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小弟弟。”小战士很温柔。
“我不是小弟弟,我是小妹妹!”
“哦,不好意思,小妹妹!”小战士挠了挠头,露出了笑容。他笑的时候有一颗虎牙,很可爱。
程澈发挥他社牛的潜质,成功和小战士聊到了一起。她知道了他是新入军的新兵,今年18,叫刘廷川。程澈再问一些什么,刘廷川便不说了。
“部队有规定,不能说!如果你想知道就长大来当兵吧!”
这是程澈和刘廷川第一次见面,后来程澈还是会经常去兵营门口,有时会偶遇他打扫卫生,有时会偶遇他训练军犬,有时也能看到他跑步。每次遇见,两人总能毫无征兆的聊起来,然后以刘廷川匆匆忙忙的跑掉为结束。尽管每次都说不了几句话,但刘廷川在那时的程澈心里就是一道光,把她的心都填满了。
这样的日子大概有四年左右,刘廷川便分配到了其他部队,程澈便再也没见过他了。这么多年,程澈一直没有忘记过他,也在搜寻他的信息。程澈说,她高中好几次逃课,都是间接的因为他。终于,三年前,她知道了那个小战士现在是云南驻军。
她不声不息的走了,到了云南,找到了他。驻军经常会进村子帮助村民,她在驻军旁边的山区小学支教。两个人相处得依旧很融洽,由故人发展成朋友,从朋友发展成恋人,程澈也蓄起了长发,穿起了裙子,直到刘廷川决定转业,两个人决定结婚。他们回到A市的第一件事就是结婚。
我被他们这青梅竹马的感情感动到了,看着结婚证上的照片,一脸姨母笑,照片上的刘廷川笑的很开心,他皮肤黝黑,一身正气。“人呢?怎么光你来了呢?”我抓着程澈要人。
“快来了,正好他的师父住在附近,他去探望他的师父,这就来!”
“程澈,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我和你这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你心里有个人,原来从一开始我就不是那个唯一。”我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抹了抹眼泪。
“哪有,你是你,他是他。”
“泡泡,快扯一扯你干妈的头发,给妈妈证实一下那是真的。”泡泡很听话,直接就上手扯了去。
“哎呦……”程澈叫了一声,我笑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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