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拉着谢必安的胳膊走到前面的摊子上,买了两只河灯。
“必安哥哥,写什么字好呢?”阿郁握着蘸了金墨的毛笔。
谢必安笑笑:“都行,你想写什么,便写吧。”
阿郁嘻嘻地笑了下,用笔写起: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不知阿郁心悦何君?”谢必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嘻嘻,你把耳朵借给我。”谢必安弯下腰把耳朵凑过去,阿郁接着小声说,“阿郁心悦阿魑。”
“阿魑?魑魅魍魉那四兄妹中的大哥吗?”
阿郁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不喜欢阿魍呢?他二人的容貌分明生得一模一样。”
魑魅魍魉乃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妹,阿魑阿魍为男,阿魅阿魉为女。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四人同在地府为冥王效力。
“才不一样呢!”阿郁把脸偏过去,“阿魑很活泼,很开朗,那个阿魍死气沉沉的,哪里一样了?!”
“好好好……不一样,不一样。”谢必安摸摸阿郁的头哄哄她,“冥王可知此事?”
“父亲当然不知道了。那个老古板要是知道了,又要说什么我是冥王之女,门不当户不对之类的,啰嗦得很!”
“那……阿魑知道吗?”谢必安眯起他那双凤眸,调笑地看着阿郁。
阿郁瞬间脸就红了:“他才不知道呢,我才不告诉他呢!”
“那万一阿魑也心悦于你,岂不是错负了一段好姻缘?”
“我才不管呢,必安哥哥你不许告诉他!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放心吧,不会的。”谢必安无奈地笑笑。
两人将手中的花灯放入河里。
“必安哥哥,你写了什么?”
谢必安的那只花灯在河里悠悠地飘着转了一圈,上面有一行金色的字:愿得一人心。
阿郁和谢必安坐在河畔的草坪上。
“必安哥哥,我能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吗?”阿郁歪着头,好奇地问着。
谢必安没有说话,望着娇艳如血的曼殊沙华,兀自问道:“阿郁,这曼殊沙华,上次开花是何时?”
“必安哥哥你傻了吗?忘川河边的曼殊沙华是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生叶,上次开花当然是一千年前了。”阿郁觉得奇怪。
谢必安垂下眼帘,眉头轻蹙:“是啊,一千年了,他却还是记不起我,只有我,什么都还记得…而他,什么都忘了。”
阿郁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接着问:“对了,必安哥哥,你为何总将无救哥哥唤作阿青?他不是叫范无救吗?”
“无救是冥王赐与他的名字。在我这里,他永远都是阿青。”
“嗯……必安哥哥,我想听你说故事。”阿郁的眼里似乎闪烁着星辰。
“怎么突然想听故事了?”
“就是想听嘛,千岁之前你总给我说故事听呢…”阿郁晃着谢必安的胳膊。
“从前有个地府,地府里有个白无常,白无常坐在忘川河边给冥王之女阿郁讲故事。讲的故事是,从前有个地府,地府里有个白无常,白无常……”
“必安哥哥你真是讨厌。”阿郁娇嗔着轻轻锤了谢必安一下,“我要听没听过的故事。”
“你没听过的故事多了去了,我说到你成为冥王也说不完啊!”谢必安笑着说。
“我要听你生前的故事,你和阿青的故事。”
听到这里,谢必安的笑容一点点从脸上消失。
片刻,他叹了口气:“罢了,那我就说与你听罢,你可要有耐心听啊。”
“嗯嗯!”阿郁把头点得似小鸡啄米一般。
伴随着悠悠的阴风,谢必安将往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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