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起来,听到啾啾的鸟鸣,随声望向窗外,烈日高温下,流浪狗狗一家七口,一字排开,躺在邻近小区的工地土堆上,个个懒洋洋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因均是一只白色的博美狗所生,我给它们起名为“白氏家族”,它们的生母,那只白色的博美犬,我给它取名叫“小白”,小白是小区“原驻民——大灰”的好朋友,整日结伴而行。白家犬们很仁义,经常会造访小区,从不扰民。“小白”这几年由少变老,和它的孩子们酷曙寒冬流浪在外,小区一些爱心人士经常给它们买些超市里的香肠面包类食品喂它们,而它们总是感激地摇摇尾巴。也许是它们特别会“来事儿”吧,使得它们在小区得以存活至今。
“小白”自2019年起,陆续生下六个孩子,小区居民给的食物,它从来不吃,都是谢过之后叼着食物,喂给它的孩子们吃,果然,动物界的母爱都相似。
“小白”的朋友“大灰”是只半流浪犬,浑身灰色的毛长长的拖地,是边牧犬串种。我搬到小区时,“大灰”就在了,听小区收留它的那位拾荒者说,大灰的主人因为搬迁新居,就没有把大灰一起带走,留在了小区(我一想此事,就咬牙切齿,甚是愤恨)。它从一只宠物狗沦为了流浪犬,好在拾荒者收留了它,每天拾荒时,从垃圾桶里给它找寻些吃食喂它,运气好时,还能翻出些荤菜吃。
拾荒主人不让“大灰”入户,它跟着主人拾荒回来,就趴在主人所住楼座外面的草地上休息。食碗、水碗都放在草坪与楼座交界的位置。我经常在早或晚上跑步时见到“大灰”,它陪在主人身旁,或在固定地点等主人回来,见主人骑车从小区大门骑入时,总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朝主人奔去。
“大灰”性格温顺,从没有袭人的劣迹,小区有不少人喜欢它,人们在小区遛弯时,常常带些食物给“大灰”吃。但也有些人很讨厌狗,更嫌它是拾荒者的狗,嫌它脏。有些人在业主微信群里找片儿警告状,说晚上出来遛弯时,被黑乎乎卧在草里的“大灰”吓一跳,强烈要求警察约缉狗队把它带走,有些人复议:狗扰民,必须带走!于是,我看到微信群里开始筹划对“大灰”的抓捕。
2020年4月份,疫情刚刚好转,人们生活正常起来,一天,看到群里有人说,“今天上午缉狗队来人把灰狗带走了”,群里有人称好。果然,我回到小区找,再不见它的踪影,心里感到无比失落。
“大灰”每天都有蹲守的点儿,无论是在清晨还是傍晚,在跑步的途中,我总能碰到它,它那么安静地守在那里,初识时,它会警觉地看着我,偶尔冲我叫两声,渐渐我们熟络起来,我跑步,它会静静地在一旁欣赏,我把它当成是小区里一道别样风景,一份牵挂,有它在,小区有了许多的生气,平添了许多生命间的温情,在日复一日做一件事的时候,感觉有个“朋友”在外等我,它期待,我也能get到这份期待,但是,美好总是短暂,随着多舛的狗狗被带走,我和“大灰”的默契消失了。
几年过去了,还会时时想起“大灰”,幻想着那只拖着长长灰毛的狗狗,安静地趴在小区草地上,以欣赏的眼神看着我在小区里一圈一圈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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