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日思夜想的郎君以其梦寐以求的努冈国武状元的身份出现在眼前,莎丽安能不激动?
“本恩,”莎丽欢快地叫道,“本恩,一直以来,你使用的是全真剑法吧?”
惊愕于将为人妻的莎丽方才见面便提武工,不过转念一想,莎丽乃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沃尔弗恩武馆之美女馆主米兰达•柯鲁的传人,热衷于武艺倒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便回答:“是了。况且此番前去竟然有幸遇到了隐居多年的全真教[1]第一代长教王重阳之后,并拜其为师。此人来去无影、轻功卓绝,俺从师这几年,也只知道师父因为精通全真教派的飞絮轻功,故而别号为‘飞絮居士’,其它一无所知。师父有一怪癖:拜师期间不得与外界联络,所以俺一直没有和你取得联系,包括和娘……”本恩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他倒是将俺之前那半吊子的全真剑法统统教会了!多亏了师父,如今俺本恩功力大增,才一举夺得了武状元!哦,对了,莎丽你听说过‘玉女素心剑法’吗?据说是情侣所使用的剑法……”
“自然知道!我早就看出了你所使用的剑法,只是这剑谱难得的很。幸亏干娘早就把娘亲当年的剑谱藏到透司先生的旧书箱内保存妥了,这两年我才能练成玉女剑法第十重并且悟出了玉女剑的真谛。来,我这就舞剑给你看!”本恩话音未落,莎丽便快语接口道。
本恩朗声笑道:“俺刚刚在门口看见了,真不愧是武状元夫人!俺独自练了这么多年全真剑法,今天与娘子重逢,俺瞧着倒不如你我二人双剑合璧。”
莎丽苦等五年,其间苦练两年玉女剑法及其合璧招式,只位这一日的到来。见本恩提出,便不再犹豫。
玉女剑出鞘,剑招精妙凌厉,剑式轻柔灵动。只见莎丽轻巧地向空中挥剑身形清雅潇洒,姿态飘飘若仙,带著三分飘逸风姿,以韵姿佳妙取胜。
“抚琴按萧!”莎丽一声娇喝,已是蓄势待发。
“松下对弈!”全真剑出鞘,一气化三清,壮士本恩大有一副“剑式挥洒如虹”之气魄,式式精湛、招招玄妙。
“双剑合璧——举案——齐眉!”
翻云覆雨,攻守无敌;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一道青光直冲云霄,卷起满地的落花、落叶,飞石旋转,有如栅栏一般以“心”形将二人包围起来,漫天花雨洋洋洒洒,似是新娘的捧花花瓣散落开来,美不胜收……混合着花木之芬芳、泥土之氤氲,二人收剑,四手相扣、两心相连、两情相许、一生相付。个中心绪,不言而喻。
玛莎和莎拉紧紧相拥,无言,却心下了然。想当年,当安妮·克拉贝尔小姐向佐藤透司咨询小杰茜的家庭教师事宜时,分身乏术的佐藤透司便将这一“烫手山芋”抛给了玛莎·尤卓拉。尤卓拉女士热情地接待了克拉贝尔小姐,问清情况后,便觉得小杰茜的父亲,那位“克莱蒙侯爵”
,极有可能正是“那个该死的负心汉” 。尤卓拉女士料定克莱蒙侯爵不会轻易忘记他和好姐妹米兰达的孽缘,心下思忖:“合该教他好生瞧瞧这两个可怜的亲生女儿,尤其是变成了哑女的莎丽!”她当然知道,纵使莎拉和莎丽姓柯鲁氏,克莱蒙侯爵不会一下子考虑到这两个孩子的身世——毕竟克莱蒙侯爵知道的,沃尔弗恩武馆的孤儿弟子们亦是会承袭柯鲁氏,且莎拉、莎丽都是相当常见的女子名讳——天底下哪里有这等巧合?纵使有所怀疑,亦不会贸然确认。同样地,玛莎并不知道,当年亚瑟正是为了保护米兰达母女才忍痛割爱,默默离开的。幸运的是,好事多磨,阴差阳错之下,命途多舛的莎拉与莎丽终究认祖归宗,得到了本属于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如今又皆得美满归宿,令她们的干娘尤卓拉女士欣慰不已。
尤卓拉知道,这两个自强的孩子在侯爵生父过世后并没有接受本该属于她们的遗产——自幼的严格教导、多年的自力更生使得她们自强不息,不愿接受劳动成果外的财务;况且二人心思恪纯,只希冀于专项上有所建树。佐藤莎拉自然是不必担心的,玛莎这样想着,毕竟自己过身后,纽桑斯聋哑学校的副校长之位便于情于理都是莎拉的了。至于莎丽,她在一年前自己出资,重新修建、加固了沃尔弗恩武馆,里里外外做了翻新,只待莎丽大婚时,将米兰达留下的武馆的钥匙亲手交给她,以作嫁妆——常言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今的莎丽和本恩皆为武林高手,由他二人接手武馆,必能将其发扬光大。
莎丽和本恩的婚礼于翌日黄昏举行,并将于夜晚结束,意在两人之爱延绵终老,直至羽化成“星”。莎丽身穿着那套最漂亮的淡紫色晚装,一头栗色的秀发由干娘和姐姐悉心盘起同心髻[2],头戴本恩精心编织的七彩满天星花环,笑容甜蜜,端庄靓丽。本恩则取出唯一保存至今的、封存已久的黑色西服。婚礼场面颇为简单:这对新人仅仅邀请了佐藤透司、尤卓拉干娘、佐藤安吉格及莎拉夫妇、以及本恩的知己故交杰罗姆·艾德里安学长(于弗兰公学毕业后深得瓦西里·斯托卡公爵赏识,已被封为皇家保卫队大队长)——在座之人无一不是至亲。巴顿老夫人在本恩深造武艺的第四年便与世长辞了,这是本恩心底最深的痛楚。杰罗姆·艾德里安心知肚明,只拍了拍本恩的肩膀:“兄弟,这大喜的日子,我带了骰子、牌九和美酒。”只是一句话,便使本恩心头一暖:“今天俺只想喝酒。”杰罗姆爽快:“好!等下看着星星、月亮一醉方休!”宛若手足至亲。
没有繁文缛节,没有逢场作戏,没有交换婚戒,没有煽情致词。江湖儿女,生得骨子里的豪迈明快,哪怕两人皆有贵族血统,也不稀罕婚礼的程序化和仪式感。与其说这是一场婚礼,倒不如说是一次家庭户外聚餐。莎拉与莎丽更是进行了一番“即兴厨艺大比拼”:炖肉、烤鱼、香熏鹅肝,色拉、鲜果、精致糕点,再配上杰罗姆的美酒与莎丽三年前便完成的佳酿,以及日落和星空美景,没有一人不全心全意享受其中。
酣畅地享用过草地饕餮之后,那一晚,莎丽· 柯鲁·克莱蒙小姐成为了莎丽·巴顿夫人。
唯一的遗憾,便是莎朗的缺席。只是,谁也不知道莎朗此刻究竟在何方。
2036年,全球早已被网络所覆盖。在新女王登基的一个月内,只能手机已经全国普及。然而,为了防止努冈人民变成其他国家随处可见的“手挤控”,杜芭斯卡女王早在十年前就说服了当年负责国家信息安全的阿列克谢·德尔顿勋爵,将每日全球各地及国内的重大事项印刷成纸制报纸,在全国发售;在保障网络能够收到各类时事新闻的同时切断、屏蔽一切类似Facebook、推特、微博、微信的系统。以此确保在二十一世纪,纸制依旧不会被屏幕取代。报纸每周回收一次,消毒处理后将再生纸继续用于印刷行业。由于努冈国内有大量分类的纸制报刊,且由重要信息提炼而成,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国民漫无目的地上网闲逛。没有朋友圈、微博、说说的干扰,就没有人无聊到天天自拍求赞。没有攀比、没有吹嘘,国内的大部分居民都在专注于倾心的工作、享受于清静的生活。
莎丽的幸福完婚之夜,正值莎朗感伤之际。
离家一个月,年仅十五岁的莎朗不免凄惶。她带着仅有的行李和盘缠,无法乘坐昂贵的交通工具,只得辗转于马车、高铁与电车,超音速私人飞机这类的奢侈工具已经不再是它所能够享用的。临行前,罗莎琳德夫人以及诺灵长公主的确给了她足够的钱财和她应得的那份遗产,然而,她更想把财物用于未来的求学、打拼。杜芭斯卡姨母统治下的努冈国将不再将女性拒之事业门外,她可以不再像莎丽姐姐那样在这方面小心翼翼了。她至今记得她5岁那年,莎丽姐姐因为长姐引导她树立理想,便惶恐不已,生怕教坏了自己这位“血统纯正的侯爵小姐” ,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讥笑。讽刺么?亲姨母间接将自己的家庭弄得家破人亡,却为自己的未来开启了一条看似光明的道路吗?只有上帝知道吧!
为何一生之中要经历如此之多的生离死别?为何堂堂一位皇室公主如今却要颠沛流离?不知不觉,莎朗来到了南域和东域的交界地带。她明白了,自己兴许注定要来到东域,完成当年错失的纽桑斯游学之旅——只是如今去投奔两位同父异母姐姐罢了。看在往日的师生情份上,两位姐姐至少会容自己暂时同她们居住在一起,待考虑清楚何去何从后再搬出来罢。
莎朗不再彷徨,招呼了一辆小型出租电车,便提着行李向东域的方向行驶了。
驶过一段路程后,蓦然,一座宁静古朴的木屋映入眼帘。莎朗莫名地心向往之,连忙叫停,付款下车。走近看去,只见一“开”字石门,走进去,小园别致、曲径通幽。沿着小路稍走片刻,便见了挂满御守的祈运屋,旁边一块翡翠玉碑上金字赫然:“东山神社”。东域的东山神社么?幸哉!曾听大姐提起过这里,既然恰巧路过,便是缘分指引。于是,莎朗干脆走到了小径尽头。袅袅檀香飘散、阵阵芬芳来袭——神社佛堂前种植着大片的金钗石斛。心下大喜,采了些石斛兰,觉得微微单调,却寻不见其它鲜花,忽然在佛堂两侧发现了一片满天星和少许玫瑰,便又稍稍各摘两支,同石斛兰一起,以一条丝帕捆在一起,再将点燃的檀香插入花束之中,一步一步地前去佛堂进香。
“信女莎朗·克莱蒙,向来谨记二哥教诲,不愿仅做一名寻常女子,但求在神灵庇佑下,终生与志同道合之人相伴,学得本领,为国效力。”说罢,虔诚一拜,将花束插于正对于佛像的香薰炉上,再拜,转身离去。
走出东山神社,莎朗适才意识到自己身在距离南域的附近地带,此地偏僻,鲜有车马;而自己所要投奔的纽桑斯聋哑学校已离北域不算太远。以目前的速度到达那里恐怕还需要几天。长期的劳累奔波,加之心力交瘁,身子已渐渐不受控制,眼瞧着身旁的柱子越变越多,终于,倒下了。
“杰森哥哥,看!有人昏倒了,该如何是好?”一名年纪与莎朗相仿的白衣少女拉着身旁的青衣少年惊呼。
那名唤作“杰森” 的青衣少侠眉头微蹙,上前搭了莎朗的脉搏,须臾,答道:“此人只是劳累过度导致的暂时性昏迷,并无大碍;只是这荒山野岭的多有不便。不如将她背到师父家里去罢,倒也方便些。”
白衣少女不疑有他,将莎朗托至杰森背上,一同向前走去。
话说新婚燕尔的巴顿夫妇急于自力更生,婚礼过后便急忙拜别干娘与长姊,先乘坐高铁,又快马扬鞭,总算在黄昏时分赶到了沃尔弗恩武馆。武馆外,聚集着若干慕名而来的青少年,带着早已填写完毕的报名申请表,跃跃欲试。由于武馆适才重新开张,第一年便暂停入馆考核,第二年再重新启动。莎丽取出钥匙,解锁封印,与本恩携手步入大堂,接受了一干弟子的拜谒。柯鲁氏及其祖先历来经营沃尔弗恩武馆,莎丽身为传人,自然该被尊为“师父”,本恩既为莎丽之夫,又为努冈国武状元之一,自然亦是尊贵威严,被尊称为“师公[3]”。因为称呼姓氏略微尴尬,且当中有十七年前被米兰达·柯鲁收养的襁褓婴儿,易混淆,故弟子们直接称呼巴顿夫妇为“莎丽师父”与“本恩师公”。
众弟子和历届弟子一样,皆是来路各异。其中便包括那位名叫“杰森”的青衣少侠——他原本复姓诸葛,名“将”,意在继承父业为将军。他的父母为西域人,在2020年为平定西域、北域之间的部族战乱中立下汗马功劳,却也接连殒命其中;那几日雷霆滚滚,诸葛将军夫妇前后惨死在儿子的面前,故而每当雷声大作之时,诸葛将的脑海中便幻化成枪戟相碰、血溅四方的景象,心病发作、头痛欲裂、抽搐痉挛、泣不成声。万幸在于,诸葛将的师叔奥博利·奈德自愿收养他,暂时更名为“杰森” ,抚养其长大成人,疼惜备至。此后二人虽为师徒,形同父子。在杰森年满十八岁之际,自愿保留“杰森·奈德”之名,永不更换。杰森·奈德凤表龙姿、英俊清朗,较同胞哥哥诸葛稷而言,不知胜过多少倍。若将二人放在一起比较,诸葛稷则形容猥琐。诸葛将军所起的“稷”之名,原为“载震载夙,时维后稷”,蕴含厚望
;然而一些宾客在杰森当年的周岁礼上瞧着诸葛稷满怀嫉妒地瞪着在父母怀抱中被来回恭维的幼弟将儿时,觉得有趣,便将稷儿叫来身旁逗弄道——“稷”者,乃黍稷;“将”者,乃将才。兄为五谷,弟为人才,诸葛将军果真偏疼弟弟呢!从那时起,稍稍开始懂事的稷儿便恨透了将儿,背着父母处处欺凌,父母面前却是“兄友弟恭”
。幸而诸葛夫人发现得及时,后来将正当学龄的诸葛稷送至一乐馆修身养性。此人受周围环境影响,从小深谙溜须拍马之道,甚讨师伯欢心——稷儿在双亲故去后,由师伯抚养。杰森·奈德一向同奈德师叔形影不离,此番师叔从西域的乐馆前往纽桑斯聋哑学校的“努冈新声关怀委员会”参加短期研讨会,他便一同来到东域,趁着当年誉满全国的沃尔弗恩武馆开张,就来此拜师深造武艺,为期三个月,与众师兄弟在武馆内同吃同住……
沃尔弗恩武馆内,本恩向莎丽抱怨道:“老婆,你家武馆是一直叫现在的这个名字吗?太长太拗口了!俺突然觉得既然武馆重新开张,应该借这个机会重新改个名字。嘿嘿,辞旧迎新嘛!‘倚天武馆’怎么样?‘倚天仗剑’,多威风啊!”
莎丽脸色一沉。
本恩见状,立马改口道:“‘倚天武馆’不好听吗?那就改称‘笑傲武馆’怎么样?”说罢,一边扳着手指头一边自言自语道,“到底是改称‘倚天武馆’还是‘笑傲武馆’呢?俺到底还是个粗人,当年顽劣没读好书,嘿嘿……老婆你选一个吧。你有什么好想法也可以说出来啊……唉呦!”莎丽用了五成力给了本恩一记连环踢,怒喝:“好你个本恩!刚结婚没多久就想着给武馆更名了?还‘倚天武馆’、‘笑傲武馆’呢!我倒瞧着你巴不得改成‘巴顿武馆’才遂愿了吧!”
本恩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啊老婆!俺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姓氏来当你们家传武馆的名称啊?”
莎丽微微息怒,却依然竖着柳叶眉:“亏得你还知道沃尔弗恩武馆是我家祖先沃尔弗恩氏创办的!”
“老婆大人息怒啊!其实吧……”本恩挠挠头,“俺师父当年教过俺,在好几个世纪以前,武术是在中国起源的。沃尔弗恩老师祖的好些功夫也是跟着武当派学过,改良了部分细节之后才带到咱们国家的。所以,无论是用于宣传推广还是由于尊重祖先,俺觉得咱们还是应该……”觑着莎丽的神色没有敢继续说下去。
“嗯,咱们还是应该给武馆改一个蕴含中式传统武侠文化的新名字!”莎丽听着本恩言之有理,斩钉截铁道。
“哎,好!多谢老婆大人!”本恩嬉笑着抱拳施礼。
这时,门外传来了嘈杂之声,本恩沉不住气,大步跨出门槛,眉头微皱,喝道:“都在嚷嚷什么?”定睛瞧了一眼杰森怀中的女子,惊呼:“啊?这不是小杰茜吗?”
莎丽一听,冲了出来,定睛一看,面部急剧地抽搐了一下,一把抢过妹妹,心疼地抱在怀里,飞奔至主卧:“快去打电话请都德医生!”
都德医生父子,在为莎朗成功恢复听觉后,和克莱蒙家族的大部分成员都保持着朋友关系,尤其是保罗·都德,时常在医药方面帮助着莎拉和莎丽——毕竟都住在东域。
杰森趁机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师父、师公。保罗·都德医生的答复和杰森的如出一辙——只需要多加休息、补充能量便可大好了。
一个时辰后,莎朗醒了过来,到底有过昔日和大哥、二姐一同练武的底子。
方才在迷蒙混沌中听到了本恩姐夫熬药时的嘟嘟囔囔“到底是改称‘倚天武馆’还是‘笑傲武馆’呢……”
“碧血武馆……”莎朗朦胧之中嘴唇翕动着,“改称‘碧血武馆’可好?”
“小妹醒了?老婆!莎丽!咱们妹妹醒了!”本恩兴奋道。
莎丽急匆匆赶来,揪起本恩的耳朵:“嘘!小声点!”听到日思夜想的姐姐的声音,莎朗顿时卸下了一切防备。
“哦,哦!俺错了!”本恩立马捂嘴。
“改称‘碧血武馆’可好?”莎朗依旧问着。
莎丽温柔地问道:“可有说法?”
“碧血武馆”的出处来源于金庸的武侠小说《碧血剑》。讲述的是明末抗清将领袁崇焕之子袁承志及金蛇郎君夏雪宜的故事。“金蛇郎君”之女聪慧美丽的夏青青对袁承志产生了真挚的爱情,跟随他走南闯北,患难相依,度过了多年征战生涯。后来,清兵入关后闯王溃不成军,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转瞬惨败。袁承志意兴萧索,与青青及当日一同征战的众豪杰飘流海外,赴异域重辟天地。夏青青与袁承志二人情浓义重,感天动地,不失为一对旷世侠侣之传奇。用于二姐和二姐夫的武馆,个中意境,自然甚美。
莎丽赞许,本恩叹服。
本恩认为,凭借莎朗的才智,草草一生实在可惜。是时候为她联系一所学校了。
莎丽轻抚着小妹的额头:“妹妹现在的理想是什么?依然和二哥的一样么?”
“不,”莎朗口吻坚定,“我要成为一名作家,通过我的笔触为和我曾经草鱼相同的各层人士排忧解难。”
之后的三个月,莎朗日日随着姐夫打坐练气,夜夜喝着二姐亲手所煮的煲汤,身体完全康复,精神愈加饱满。
2036年9月,莎朗进入了努冈女子学院,结识了那位在东山神社门前救助与她的恩人之一——白衣少女,丝诺·麦西·伊莱亚斯。丝诺告诉莎朗,另一位,杰森是她自幼的玩伴,聪颖过人、风度翩翩、为人善良,一直在学习音乐,如今的主攻方向是声乐和指挥;而自己的母亲麦西夫人是努冈女子学院的教学处主任,兼任舞蹈教授。早在杜芭斯卡女王登基前,麦西夫人便勇敢地抛开了世俗偏见,执着地守护着自己的舞蹈事业——为此和伊莱亚斯子爵离异。
“娘亲从来不曾后悔,”丝诺提起母亲,骄傲地仰起头,“娘亲说,女子亦是生来独立的,完全没有必要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应该认真地听从内心的呼唤,勇敢地追求自身的事业!”
莎朗自入学起,就认真地对待每一门科目,钻研一切她真正想了解的问题。对于舞蹈,她更加上心——她渴望,有朝一日,凭借自己的出色表演,结识麦西夫人,以求获取她的指点。
在丝诺看来,莎朗是上帝派给她的闺蜜,她们两人各有追求、相互尊重,私下里更是几乎无话不谈。
莎朗愈发热爱这崭新的生活,逐渐冲淡了内心的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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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真教:出自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与《神雕侠侣》;被喻为“天下武学正宗”,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大门派。
[2]:同心髻是宋朝的典型发髻之一。
[3]:“师公”通常用于称呼女性师父、老师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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