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梁柯叶梦（5）梁王选妃
梁王选妃
次日，清晨。
梁王一早便进了宫，自御书房出来后，主仆二人说话间便到了仁寿宫。不远处皇后娘娘一行人缓步前来，他赶紧作揖问安:“臣弟参加皇后娘娘。”
“梁王不必拘礼，请起。本宫今日也是应太后之邀。”皇后说道。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殿。太后正厅稳坐，笑脸盈盈地看向殿门口。
“垍儿啊，来来来！”太后喊道。
“垍儿给太后娘娘请安。”梁王向太后行礼。
“垍儿不必多礼，赶紧落座。你看今日可真是巧了，罗漪正好进宫来看望哀家。”太后一边笑着说一边用手招招一旁的少女。
“小女见过梁王殿下。”
少女颔首作揖。这女子着一身淡粉色罗衣，发饰高贵端庄。红唇微启，音色甜美。实乃大家闺秀！
“罗漪姑娘有礼。”梁王回礼，眉眼间尽是疏远。
“罗漪乃册安庆卫指挥纪詹纪大人之女。”太后拉着罗漪的手对梁王道。“我们家罗漪可谓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哀家知道垍儿也喜欢看书下棋，你们日后可要多多往来。”
“垍儿那点棋艺恐怕难登大雅之堂。”梁王自谦回道。当即明白，太后这是有意撮合。
“好了，垍儿啊，哀家与你皇嫂还有些事情要谈，你陪着罗漪在后花园里逛逛去。”太后拍拍罗漪的小手，对梁王说道。
梁王稍有迟疑，回道:“是，太后娘娘，那垍儿便先行告退。”
纵使心中不愿，奈何太后懿旨不可违背，梁王顿了顿，又作个揖，伸手将纪小姐请出殿去。
此时魏卿凌已经到了后宫，本以为进宫之事仅与梁王有关，可是她看到眼前有好几位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子，其中一人她也熟识，是与她爹魏亨同在指挥使司的王大人之女王瑶，她走了过去，笑着喊道：“王姐姐。”
“原来卿凌妹妹啊。”王瑶回应。
“姐姐可知，我等此趟进宫……所为何事？”
“你还不知道吗，我听我表姐说，这次是太后娘娘有意给当今皇帝陛下的九弟梁王殿下选妃，才把京城适婚年纪的王公大臣之女都叫了过来。由皇后娘娘与表姐亲自挑选，一旦选中，就由皇上亲自下旨赐婚。”
王瑶拉着魏氏的手说，眼中写满期许。
“梁王选妃……赐婚？”魏卿凌听完，竟一时哑口无言。她望了望身边那几十位诸大臣之女，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她一直以为梁王对她生了情意，是要与她在一起的。眼下，怎的会是这般状况？
“不过啊，我好像听表姐说这个梁王似乎心有所属了。但考虑到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才有了这个选妃举动。也不知这梁王殿下到底喜欢的是哪家姑娘？”王瑶小声地对魏卿凌道。
魏卿凌听闻，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莫不是，梁王殿下心中之人，是她？思及此，她顿时脸上一红，心道一个女子家的，怎的这般没羞？她笑意难掩，心底更是雀跃。
正寒暄间，有一宫女走过来，对一众千金小姐们说道：“请各位小姐随奴婢前往坤宁宫，皇后娘娘正恭候各位小姐。”
王瑶就这么拉着魏卿凌的手和身边其余人跟着宫女后面，沿着后花园前往坤宁宫。魏卿凌面对未知，心中不免忐忑。
没走两步，她抬眼看见不远处凉亭中，一男一女相谈正欢。不时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那男子，背影很是熟悉……魏卿凌忍不住驻足多看了两眼。定了定睛，惊觉那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朱公子，梁王殿下！而他身旁浅笑梨涡的女子，若论面容，魏卿凌觉得这个女子当真叫美。
她心中一闷，这个梁王，可真是个朝三暮四的登徒子！前两日还同她有过那般亲昵的动作，现下又对旁的女子这般亲近，可恶！
转念又一想，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有对她动过心，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魏卿凌沮丧地别过头，不再看他。
一旁的王瑶也望了过去说道：“那不是纪家小姐么，她娘可是当今太后娘娘的亲妹妹。”
这时，宫女快步走上凉亭，行了礼说道：“梁王殿下，皇后娘娘请殿下前往坤宁宫。”
正好遇上仁寿宫的宫女，来请纪罗漪:“纪小姐，太后娘娘请您回仁寿宫。”
“本王知道了，我们这就去。”
“殿下，就此别过。”纪罗漪颔首，转身先出了凉亭。
“纪小姐慢走。”梁王礼貌回道。望着她远去，蓦地长吁一口气，还真是为难自己这张不会做戏的脸了！
转身的一霎那，正对上魏卿凌的眸，他突然想起方才离开的纪罗漪，顿时剑眉一皱。他心绪复杂地望向魏卿凌，欲言又止。片刻后，收了视线，转身走在一行人前方，前往坤宁宫方向。
坤宁宫殿门外，王宫大臣之女众多，翘首等待。按照身份尊贵的高低，一行进入四人。最先进去的是诸候府的小姐们，皇后娘娘和贵妃一边看着诸位小姐的面容身材，一边望着梁王。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坐立不安地望着殿外。
她虽是皇后，但也是他的大嫂，她和皇上一样也很疼爱这个九弟。她明白这外面的诸位小姐中必然有一位就是皇上对她提过的九弟心仪之人。
皇后娘娘示意自己的贴身宫女心宁前去看看，心宁最善察言观色，她顺着梁王视线，发现了几个人。虽不能十分确定是哪一位，但那个方向不会有错，转过头对皇后娘娘笑笑。
“心莲，带几位小姐下去品茶。”皇后对另一旁的宫女交代。
“奴婢遵命。”
“怎么，皇后娘娘未能瞧上？”一旁的惠妃何氏些许疑惑。
“妹妹莫急，一会儿你便知道了。”皇后面带微笑，故弄玄虚道。
再对心宁吩咐道:“出去将那几位小姐请进来。”
“是。”心宁自是知道皇后口中所言是谁。
果然啊，魏卿凌进了殿，梁王由方才的面无表情倏地笑容满面。皇后当即明了，令梁王魂牵梦绕的那女子，该是在这几人之中。
“给皇后娘娘请安。给惠妃娘娘请安……”几人走进殿内，不等细看，即刻行礼给上座皇后及妃嫔请安。
“这位就是梁王，当今皇上的弟弟。”皇后娘娘说道。
“给梁王殿下请安。”几个再次作揖说道。
魏卿凌心绪不宁，以致动作稍有迟缓，也正是这一迟缓，梁王担忧地与她四目相对。好巧不巧，这一幕让皇后娘娘和一旁的惠妃尽收眼底。两个人相望一下，会心一笑，都明白了。
“最左侧的姑娘，你是哪家的小姐？何等年纪？”皇后娘娘指向魏卿凌说道。
“嗯……”魏卿凌一抬头，却看皇后娘娘问的正是自己，一时语塞，赶紧理了心绪，道:“回娘娘的话。小女乃南城都指挥使魏亨之女，刚过十六。”
“原是魏大人的女儿……”皇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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