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可终于有人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披着黑披风的人,青年喜出望外。
“我没有在做梦吧!?我已经在这大海上飘了四天四夜了,好在当初嘴馋带了些吃的来下海,不然我现在怕是没命了!”
“啪”的一下,披黑披风的人刮了青年一巴掌,疼得青年哇哇直叫。
“你干嘛!”
“你看,这不就说明你没有在做梦吗?”
“倒也是,可你也用得太大力了吧。”
对方沉默不语。
“嗯?你的船在哪里?”
“我不需要船。”
“哈?”青年一脸疑惑,捂着还发疼的脸看着对方,这时才发现,对方表情很是恐怖,脸色也很苍白。
“额......你不会也是因风浪遇难的吧?”
“不是。”
“那你......”
“我是死神。”
青年愣了一下,“你是什么?”
“死神。”对方一本正经的说。
“不是,你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不能?我这就是正经工作。”
“你不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吗?”
“反正你也要跟我走了。”
“不是,你怎么没有点职业道德?跟你走也要让人愿意才行啊!”
“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强行带你走。”
“你这......你这样肯定没人喜欢你的啊!”
死神沉默了。
“唉,我也没资格说这话。”青年叹了口气,坐下。
船在广阔的海面上飘着。
“我现在就要死了?”
“再过一会。”
“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不如在最后,你陪我聊聊天可好?”
“可以。反正你时候还没到,我提前来了。”
“坐坐坐,没想到,直到我死也是这样独自一个人啊。”
“此话怎讲?”
“我原本也该是在公司上班的人,你是死神,我的过去你应该知道的吧?”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原来死神不知道这些的啊,这很好。”青年摸摸鼻头,“不过你这话......让人有点不舒服啊。”
死神又沉默了。
“其实,我之所以会现在这副模样,是因为在公司上班时不懂得变通,经常让客户不爽,哈哈,和你有点像呢。所以我在公司没什么朋友,一直独来独往,很是孤独。”
“我也是。”
“唉?死神也会孤独的吗?”青年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家伙。
“这很正常。”死神手做出夹香烟的手势,香烟便凭空出现了,还是已经点好的。“你要吗?”
“谢谢。”
“死神的香烟人类不能抽的。”
“额,那你别问啊。”
“我们死神出行勾魂索命其实是一对两人出行的,一个人披白披风,一个人披黑披风。”
“黑白无常!”
“我们这传统正是承那而来。”
“真有这些啊!”
“我们工作时,总是一个黑着脸一个嬉皮笑脸,我这种穿黑披风的负责恐吓死者,白披风的负责逗死者开心。”
“那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
“白披风的油嘴滑舌,经常逗人开心,所以在我们的世界,大家都很喜欢他们,而我们黑披风的总是被说处事不圆滑,经常被嫌弃,不仅这样,我发现,甚至黑披风的死神们都还在互相嫌弃。明明臭味都一样,却还有脸鄙视对方,死神真是神奇啊。”
“还以为只有人这样。但是,你还没说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呢。”
“和我搭档的白死神是个交际花,他又抛下我一个人来工作,自己去玩乐去了。”
“这.......你可以向你的上级反映啊!”
“没用的。上级会说‘你们黑披风的就该多一个人锻炼锻炼,不要老指望小白们帮助你们’。然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这也太不公平了!唉,总是会拍马屁的人得好处啊,我们这种只能是怀才不遇。”
“唉!”这死神第一次露出了表情,眼神里透露着忧郁。
“我就是在公司里因为不会油嘴滑舌,所以处处不讨好,渐渐被孤立。后来我实在忍无可忍了,索性辞了职,想找个其它工作。奈何处处碰壁,果然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
“你们人类的经常会这么不容易吗?”
“不是经常,是Always。”
“......”
“不过,向前看才是唯一的出路,生活这么不容易,那心态就要放好才行。所以我便回来老家靠打渔过日子了。”
“你心态好像还是挺好啊。”
“我也是见过很多场面的人了啊。我说你啊,也别当什么死神了,快快乐乐做自己才是!”说罢,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十孔布鲁斯口琴,“你们的世界可有音乐?”
“我们也经常听人间的音乐。”
“那好,看我们现在这是遇到知己了啊,同是孤独的人。但是不能气氛这么压抑,我来为你吹几个欢快的曲子乐一乐!”
青年把口琴放在嘴里,吹了个《多啦A梦》的主题曲,又吹了个《猫和老鼠》,接着还吹《土耳其进行曲》,气氛欢快起来,死神开始用手打着节拍。
“你可会唱歌?”
死神打了个响指,空中出现了一把吉他,他接过吉他便说:“小菜一碟。”
死神用他如枯柴般的手扫着欢快的和弦,唱起了《Are you ready for the summer》。
“哎呀,不错不错!”
唱完这首,他又弹出《Viva la vida》的前奏来。青年一听,说道:“这个好这个好!”开始用口琴也吹奏着旋律。
玩弄了许久,死神对着还在吹口琴的青年说:“你不会死了。”
“嗯?”
“我直接辞职算了,这差事不好当啊。”
“这才对嘛!”
“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最后我再唱一首歌好了。”
“什么歌呢?”
死神没有说话,弹起《desperado》的伴奏和弦唱了起来。
青年用口琴给它伴奏,最后,随着死神“you better let somebody love you......”的歌声,死神消失了。
青年看他消失后不久,长呼一口气。
这时一艘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青年被救上船,送回了村里。刚到村门口,一群村民就堵在路口,其中一人气愤的说道:“你小子又偷我的船干什么!整日游手好闲,也不干点这事,这下好啦,你遇上风浪就是老天在教训你!”
“教训我?”青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告诉你们,在船上本来我是快要死的,这死神都出来在我面前了!哪知他是个窝囊废,被我忽悠着忽悠着都不干了呢!可见死神也是傻子罢了!哈哈哈哈哈!”
“你这小混蛋迟早遭报应啊你!要不是你那被你气死的父亲生前对我们百般照顾,你早就被我们用锄头痛殴你了!”
“嘿嘿,你们谁都管不了我!”青年说罢大摇大摆的走了,还吹起了从隔壁家偷来的口琴。
第二天,他又偷开一个渔民的船出海,气得渔民直跺脚的吼:“你这家伙小心大海吞了你!”
话音刚落,渔民们远远的看见一个大浪把青年和船都打翻了。
离村民不远处,有两个身影在那儿站着。一个披白披风,一个披黑披风。
黑披风的说:“这小子死到临头还死性不改,亏我好心想戏弄他一番看是否有回过之意。”
“哈哈哈哈,这个赌我打赢了!回头别忘了请我吃饭。好了,咋们的活儿来了!”白披风的跳跃着往翻船处而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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