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深读罢，信纸狠狠捏在手里，匆忙追出门去。刺耳的救护车声划过耳边，路边的公交站附近，围了水泄不通的人群。
他并无意人群中发生的事情，但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边拨电话，边靠近那里。
果然，这个女人的电话对他来说，是个魔咒，无人接听。
“哎呀，太恐怖了，一下子撞倒了几个人，有一个年纪姑娘，刚站到这儿，没等招手，出租车就冲她过来了，撞出去十几米远。人又多，挤倒的，推倒的，我站的位置就差一点点，太吓人了！这出租车司机疲劳驾驶，他也伤得不轻，下来人都蒙了，说是躲一个横穿马路的人，撞了这是多少人，早晨这地儿人太多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喋喋不休，向周围的人说着她的劫后余生。
陈远深手脚发麻，又拨了一遍那个电话号码，没人接。
“不可能！不会这么巧。”他镇定地告诉自己。这时，他听到了手机铃声在附近响起。路边一堆堆杂乱的、破碎的玻璃渣中，他看见了那只熟悉的手机，屏幕已经裂开，刺眼的纹路扎在心里。
他的手，抖得几乎拿不起那只轻巧的手机。
“人呢，人呢？”陈远深突然一问，还在絮叨的老太太吓了一跳。
“来了好几辆救护车，刚都拉走了，亏得离中心医院近，来得挺快，太惨了……”
陈远深已经失去判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也不知道从急诊室到病房都疯跑了多少地方。
当他发现那个身影时，她刚刚配合警察做完了现场的情况调查。
在门诊外的走廊上，方嘉鱼呆呆地坐在连椅上，手上、脚上缠着一层层纱布。
陈远森一直紧崩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
不到十米的距离，他感觉走过了漫长的时间。
方嘉鱼，你说好的一别两宽，你倒是看路啊！
方嘉鱼，你说好的各生欢喜，你来这寻开心！
方嘉鱼，怎么没有医生管你啊，你哪疼？
方嘉鱼，你检查过没有，是要住院还是怎样？
方嘉鱼，什么过去将来，你得先好好的，我才能不害怕。
看着眼前这个念念有辞的男人，方嘉鱼叹了口气，“医生说很幸运，是皮外伤，其他伤者太多，我可以先回去观察。不过，我退了租房，又错过了今天的航班。可笑吧？”
“你还想去哪？！”方嘉鱼的手被陈远深紧紧抓住，隐隐作痛。
“手疼脚疼，现在哪都去不了。”方嘉鱼无奈。
“回家吧。”
陈远深一把抱起她来，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医院。
外面太阳真好，陈远深轻叹。他轻轻对方嘉鱼说：
我一直因为你的决绝背离而恨你。今天才知道，我最害怕永远失去你！好像我只是用恨来怀念吧。生死面前，什么都不值一提。我现在只想好好守着你。方嘉鱼，我们不要再离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