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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诞生之154求助
可村民中偏偏就有好事的人,走过来凑到尚道山身边,跟他一起注视着羊群,一本正经的问:“三哥,你这是干嘛呢?”
尚道山瞥人家一眼,说:“数羊呢!”
“数羊干嘛?”
“解馋!”
“别放屁了!说说到底干嘛呢?”
“我干嘛告诉你!”
“嘿,你这老家伙!”人家碰了一鼻子灰,愤懑的走了,心里的猜度却没有放下。
一两个人吃瘪无所谓,可无论是好言好语还是冷言冷语的,都在他这里得不到十六两。他自己在这里蹲坑似的守了这些天也没有看明白自己和羊倌一样的喂养,为啥自己的羊就像罐里养王八似的越养越皮里抽肉,眼看着等不到春暖花开就只剩下一副羊骨头架子。
他又舍不下脸来去请教羊倌,主要是知道自己这些天都没有给人家好脸色看。现在就算他张嘴去问,只怕人家也未必会实心实意的教给他了。他的心里更加的烦躁和郁闷,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羊,钻进羊圈中去体会一把当羊的感受。
也就偏偏在这时候,村里不讨人喜欢的胖头于晃晃悠悠的过来,没大没小的一拍躬身弯腰查看羊群的尚道山的屁股。这轻轻的一下简直比摸了老虎屁股还要厉害。尚道山蹭的一下子站直身子,回手就是一巴掌糊在胖头于的脸上。胖头于被打的蒙头转向,一手指着尚道山,一手捂着腮帮子嗷嗷的叫嚷。
其实尚道山打他倒不全是因为有人摸了他的屁股,这种在农村里开玩笑的小动作他也没当回事。主要是胖头于来的不是时候,惊扰了尚道山和一头最肥硕的大羊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联系。那羊混入羊群中,他就再也分辨不出来。他是要和这只膘肥体壮的大羊探讨一下饮食养生的秘诀的!
胖头于不能白白受辱,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抓尚道山的脖领子。尚道山蛮横的一把推开他,抬腿又是一脚,虽然没有踹正,可也在胖头于藏青崭新的缅裆大棉裤上留下个大大的脚印子。
胖头于的叫骂声立马就招来了在家里无所事事,闲的脑仁疼的一干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其中也包括在牲口棚小房里抱着个小炉子自斟自饮的尚道远。
尚道远上前一把就攥住胖头于挥舞起来的拳头,稍稍一抡,这个可怜人就依里歪斜的坐在地上。
有尚道远助阵,胖头于自知丝毫占不了便宜,索性也不起来,瘫坐在地上像个撒泼打诨的野婆娘似的叫骂。
话是越骂越难听,尚道山只是戳在他跟前,冷眼盯着他,似乎只要他敢起来,就要接着放倒他。
尚道远险些被连累上,可是他朝胖头于一瞪眼,胖头于就立马放过了他。一直到尚良成匆匆的赶过来,把胖头于从地上拽起来,又替他拍打干净身上沾的土尘。胖头于才喋喋不休的指天画地的说这事肯定没完,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被平白无故的欺负。
尚道远就想再抓住他问问,是不是要欺负他还得找个理由。那他就能找出千八百条理由,是不是就可以拿他撒撒气练练手?
有些情景还是石黄菊碰上尚道远后听他补充的。其实尚道山天天窝在羊圈旁,尚道远心里也不痛快,他都有理由相信尚道山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在监视着他。可惜了一个春节,约好的相好都不敢在小房里露面,害的他只能自斟自饮。
听说外甥女的苦恼,尚道远自告奋勇的表示由他出面去跟尚道山聊聊。又说这家伙就是个佞种,也就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了。让石黄菊踏踏实实的去地里干活,别耽误了工作,这事就包在他的身上,一准的码平。
石黄菊将信将疑,可自己实在没办法跟公公开口,便死马权当活马医,先让尚道远去探探口风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石黄菊又嘱咐道:“我爸他脾气可不太好,你说话也看着点。”
尚道远粗大的眉毛一立,关切的问道:“他为难你了?”
石黄菊赶紧摇头说:“分家另过,谁也挨不到谁。”
石黄菊闷闷不乐的赶到地里和小组汇合,不免有好事人打听,更有自命消息灵通的嬉笑着问她什么时候到电磨房上工,还打趣要她将来多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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