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淡淡的阳光照射着整个墓林,杜珏家的小院子里,挤满了人,有老的,也有小孩,中年人少许,大部分都是有七老八十了。
他们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争论不休。
“不行,绝对不行,凭什么她杜珏进了密林可以活着出来,就可以出这墓林,她生是墓林的人,就算死也绝对不可以出这墓林。”
“就是就是,她不过是运气好了一些,她现在回来了,你们就去不可以偷偷的把她送出去,我们这里的人,一辈子都不能出去,只能呆在这里。”
“对,她平安的出了那密林,不知又有哪些人会替她死在那里,我们绝对不能让她走,要把她送进去才行。”
“对对对…………”
附议声一声接过一声。
不知是谁,有些埋怨和不服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房间。
谁,是谁,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嗯?天亮了,是谁在外面,怎么这么吵。”
挣扎的想起来,很奇怪,今天竟然可以很轻松的就可以起床了,就是身子骨有些疼,大幅度动作都没什么痛楚,奇怪,不过是一夜间,竟好得这么快。
我来不及多想,就急忙打开门出去,只见村中的老爷爷,太叔公,八大爷,姑婶婶全都来了。就连前不久刚出生的小蕊儿也来凑热闹。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疑惑直达心底,双眼迷茫的望着大家,他们也正在齐刷刷的看着我。
“出来了,杜珏,你说,你为什么要离开墓林,是不是有私心,想要害我们大家。”一位大约五十来岁的大叔见到我出来,急忙走到我面前,就对我开嗓子,质问起来。
他是村里的闫大叔,辈分不怎么高,平时他见到我父亲都是十分客气,今日这是?
“出墓林,没有啊,爸,这怎么?”刚开口,竟是苍哑的声音,喉咙很难受,难受到忍不住咳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小珏,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你喉咙是不是不舒服,爸给你去煎药。”爸爸扶着我往里屋走去,外面的人不肯罢休,一直缠着我们,不让进去。
“你们干什么去,逃跑吗,别走,别给个交代,你们今天都不准离开这里。”
“各位乡亲,你们没看到吗,小珏她不舒服,我让她进去休息,喝点药,交代,我给你们可以吗?”父亲哀求到,我从未见过如此低声下气的他。
“爸爸,我没事,让大家进来坐吧。”我低压的声音轻轻说到。
“唉,各位,你们进来吧,我替小珏看看在跟你们详细说清楚。”父亲无奈转过身跟大家商量。
他们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都应付的跟了进来,顿时,小小的房子显得更拥挤了。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父亲忙碌的为我煎药,拿水我的心里有点难受的滋味。
“你们来有什么事情吗?”我低沉着声音说到。
“杜珏,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要以为进了密林,平安出来后,就可以逃走,你要有点良心,不能把危险全抛给我们。”闫大叔这时候也坐下来,声音放软了些,开口道。
密林,平安归来,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闫叔,我,咳咳.没有逃走,您误会了。”喉咙疼得要命,说话时还是忍不住咳嗽。身子已经好的很多,为何声音会这样。疑惑再一次袭击我心。
“进密林,并非我本意,咳嗯……是那两个人追……我一路,我才不得已上去的。到后来,……我快要咽气时,是……咳咳咳咳咳咳……”说话断断续续,到最后好像有东西卡住喉咙一样,不能动弹,说不出话来,一直咳个不停。
“来,小珏,先歇息一下,喝点药。”这时父亲递来一碗药,我端着,靠在椅上,缓解说话后带来的痛楚。
“各位,小珏说了,她进入密林纯属意外,这不管她的事,我们现在更重要就是找到那两个人的尸体。”
听到这里,我突然瞪大眼睛,尸体,尸体不是早就灰飞烟灭了嘛,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可怎么告诉他们事实呢?
“尸体,哪里找,你这个应该问你女儿,你不是说你在密林下方看见她的吗,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就是就是,杜珏,你说,那两个人呢,又或者是尸体。”
“对对对……”一群人叽叽喳喳又吵个不停。
“咳咳咳……他们死了,你们说我是被爸爸发现在密林下方,怎么会?”我疑问不解。
“怎么难道,你本来不是在下方的。”闫大叔马上着急问道。
我想着到这个节骨眼上,不说实话,也瞒不下去啊。
我轻声叹了口气,慢吞吞的,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把所有经过都说一遍,但除了那道光之外。那阵烟我是说的一五一十,一字不漏了,可绽放的光芒跟说话的声音我是一字没漏啊。
不知什么原因,就是不敢说。
他们静静的听我说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就连父亲也不例外。
我看着这满屋子的人,表情跟我当时一样,奇怪,今天怎么没看见齐叔公,他人呢,去哪里了,我刚想开口问。
“阴阳人,怎么会,是阴阳人,完了……”
“阴阳人,阴阳人,这么久了,又出现了。”
“这下,怎么会有阴阳人出现,不是绝了20年了吗,怎么会这样?”
…………
人群中,突然炸开了锅,你一句,我一句,句句不离阴阳人三字。
他们好像在惧怕这样东西,阴阳人,究竟是什么,生在墓林中人,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为何如今会恐惧成这样。
我推了推正在呆愣中的父亲:“爸爸,什么是阴阳人啊?”
这三个字,我好像听到那声音提过,区区阴阳人,我们墓林中人会惧怕,难道这东西有什么危险之意。
“阴阳,一阴一阳,一为阴,是夜,二为阳,是日,夜光所聚,尤屠狠辣之色,阳之咁火,深比万丈深渊。”一位老爷爷细细说到。
“一入深山皆为死,空无投影幻阴阳。他们是触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竟是外面的人惹是非。”
他们话里有话,好像并不想说出真实的意思。
“小珏,告诉爸爸,那个阻止你的人和救你的人,是同一个吗?”父亲似乎很着急。
“不知道,那些气体阴邪阴邪的,那两个死者身上冒的是暖气,救我的,好像不太一样。”我反复琢磨,找不出任何破绽啊。
“是阳纯,阴魂。”
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是齐叔公,他去哪里了,我往椅子上蹭了蹭,坐直身子,听他继续说下去。
“齐叔公”“齐叔公”…………
众人齐呼高喊,对他很是敬重。
他还是老样子,不过今天的齐叔公脸上多了些许愁容。
“小珏啊,你怎么样了?”齐叔公走到我身边,轻声问候,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沙哑。
“谢谢叔公,我喝了药好多了。”说话的气息的确没有刚刚那么停顿,脸也红润不少。
“嗯。”他点了点头,一位妇人让了把椅子,他坐了上去。
“叔公,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有些讶异的开了口。
他环顾四周,这才慢悠悠的说到:“你还记得停尸房那个尸体吗,上面冒的气体纯属阳气,所以温度是暖的,人死后的温度又怎会升温,尸体是僵硬,可伤口却在冒气,那么他死之前一定要纯阳之物所害。”
齐叔公顿了顿又说到:“而那两个人并未受伤,只是受到惊吓,阴气入体,犹如中了傀儡术一般让人操控,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嘴里一直胡言乱语,提到的每一个字都不离玉。”说到这里,齐叔公沉思不语。
我愣愣的听着他说的话,感觉很不相信,我虽然知道这墓林中没有一件事情不怪异,可没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从未见过如此鬼怪。
“是玉,可这有什么关联?”我疑惑不解。
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都安静极了,就连父亲也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中了邪术一样。
“唉,各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竟然天意如此,我们又何必退缩。”齐叔公大叹一声,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临到门前时,他又补了一句“各位,小珏她跟这件事情无关,更何况她还是我们这里年轻一辈,你们放心,她暂时不会离开墓林的。”说完就走了,好像今天他从未出席一样。
更奇怪的是,各位乡亲很听他的话,也话不多说,不到一会,全散了。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不到几分钟的事情,感觉无比复杂,看着还在那里呆坐着的父亲,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爸”我浅浅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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