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册书名《一颗简单的心》,内容和书名一样简单,只有福楼拜的一篇短篇小说,50多页,3万字左右。
世界上少有作家为一个卑微的仆人立传,总是喜欢写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要不就是波澜壮阔、风起云涌的大事件,或者,就写一个庞大的拥有几百号人的家族史……因为这样才能显示作家的实力么。
这本书偏偏就写了一个平凡女仆平凡的一生。冲这一点,我也得给福楼拜点个赞。
故事说的是费莉西泰为欧班夫人服务一生,见证了小姐从长大到死去,见证了少爷从长大到结婚,见证了外甥从可爱孝顺到死于海上,见证了主人之死,见证了宠物鹦鹉之死,最后自己也在又聋又哑中气若游丝死去。
就是怎么简单,的确找不到惊奇。
但大师就是大师,福楼拜偏偏就把这个故事写得极其动人。
首先,开篇不凡:
欧班夫人的女仆费莉西泰,让蓬莱维克那些好太太羡慕了整整半个世纪。
好一个“羡慕了整整半个世纪”!主人公的成就一言以蔽之了。后面就按照顺序写她一生的“工作总结”了。
在第二小节里写到“他为她买了一杯苹果汁、一杯咖啡、一个蛋糕和一条丝绸围巾”。我看到这马上觉得大事不妙。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子,醉醺醺地送十八岁的费莉西泰这么多东西,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后面果然动手动脚了,但没得手,然后他就去当兵打仗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就是女主的情感史,够简单。
费莉西泰伤心之下,就进了欧班夫人家当女佣,在那度过了她的一生。
“保罗将所有这些插图仔细地讲解给费莉西泰听。实际上,这时唯一一次有人教他如何阅读一本书。”保罗是她的小主人。她终身不识字,后来连外甥海上遇难的死讯都是欧班夫人念给她听的。
朱永新说过,一个人的阅读史,就是他的精神成长史。
不会阅读的费莉西泰,其实精神成长已经在此时定格了。
小姐死后,故事忽然来了一个快镜头:
多年过去了,年岁间极为相似,无非是来来去去的教堂节日……反倒是日常中那些微小的事件,在数年后,会让她们想起某些特殊的日子。
这句话用一句古诗概括就是“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我的读后感也简单地写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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