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怎么形容这本书呢?自从看了这本书,多次噩梦来访,但只要翻开这本书,就大脑沸腾、难以释手。
我是一个特别胆小的人。从小就怕黑,在我五六岁的夏末夜晚,家人在稻场上打稻子,把我一个人留在黑咕隆咚的屋子里,黑白电视机里还播放着《少年包青天》,那里面的什么“密室杀人”、“干尸”等案件,这十几年了还忘不掉,当时就把我吓得从房间里跑出来。跑到稻场上睡,听爸爸开手扶的沉重声音“咚咚咚”,十分瞌睡的我就这样也能睡着。可是一会儿我就做起了噩梦,梦见有一群鬼围在我身边咬我,我惊醒,发现周围好多蚊子嗡嗡响,在我身上咬了好多包。
这么多年来,高中那几年和这大四一年又是多做噩梦。还常常被掩住。动弹不得,十分害怕而且痛苦。常常于梦中惊醒。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对于黑、臆想的妖魔鬼怪、失去人性的坏人有着恐惧。
人生世事我也问心无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也无法安慰到我。我只知道有些鬼和人一样,人杀人有时是没有理由的。
我也曾想像苏东坡一样,坦坦荡荡,即使真的遇到鬼,还能把鬼给吓跑。他的浩然正气、乾坤朗朗,即便鬼神也都敬他三分,然而人是比鬼更可怕的存在。他的一再贬谪,不正是一帮小人使的奸计么。
在伟人的著作里事迹中,可以经常获得几分非凡的勇气。读他们,就像呼吸氧气,精神生命得以为继。但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这是胆小的性子使然吧,令我心生苦恼。
我常常想我可不可以只做一个不问世事,只与书本花草为伍的闲人。可是对于一无所有的我来说,又如何能达到这个朴素简单的愿望呢?即使实现了这个愿望,倘若往后偶然遇难,是否能够挺过去呢?
看来人,想要活稳活久一点,不经历些磨难是不可能的。
我不敢想自己将来能到达怎样的高度,但只要我走上了写作这条道路,我又如何能对俗世的伤痛悲苦视而不见呢?那些惨不忍睹的底层人民生活、那些泯灭人性的谋杀、那些令人痛心疾首的自杀、那些终日饱受折磨的抑郁症患者、那些饱受冷眼歧视的同性恋者、那些造人排斥的异类、那些不能为自己发声的弱势群体……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写作者,又怎能对此视而不见呢?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这本书我看到一半,是一群奇思异想的精神病患者。他们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那是一个个孤独的无人理解无人明白的世界。
有的人一直低头写着小说,却不用笔;
有人做了一个恐怖的连载梦,梦见自己被一个叫影子先生的男人拉着不断跳楼,无人帮的到她;
有个少年知道物理三维是长度(包括长宽高)、温度和数量,他口中所说的四维生物,除了这三维,还包括第四维“时间”。而绝对四维生物可以先看到我们死亡,再看到我们出生:时间不是流逝的,流逝的是我们。然而特地给他安排的量子物理考试,结果很糟。如果说他真是天才,那他只能是遥远的未来,而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歌德曾说: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
有一个四十岁的大叔,有着多重人格。他杀了他一位男友,在梦里经常讲“三只小猪的故事”。“三只小猪就是他自己”,有一只怪兽闯进了三只小猪的城堡,杀死了其中两只小猪,还剩下一只,也就是现在活着的自己。为了杀死怪兽,他想要与怪兽同归于尽,烧掉宫殿,也就是自己的身体。后来他撞墙自杀。
有一个患者认为现代人群居在一起,都挤在一二线大城市是“进化惯性”,是从原始时期祖先们对抗野兽、抱团取暖延续下去的。但现在人类有先进的武器,就不应该再扎堆了,而是应该有住城市,有住野外的,跟随自己的愿望。住野外的人由城里人提供枪支保暖品和生活必需品之类的,因为这些人减轻了城市的压力。他说的滔滔不绝,有邪教教主的潜质。我还真的觉得这样不错。
有一个年轻女孩能把人看成是各种不同的飞禽走兽,而令人惊讶的是,每个动物都和那个人有着相同的特征。比如她的“猫”妈妈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她是“鼹鼠”,看着开朗,其实是胆小怕事的女孩……。想想她的世界都是满街的老虎喜鹊狗熊兔子章鱼,多少让人有些羡慕。
有一个成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只研究石头花草的女教师,几年没和任何人说一句话。作者在和她做同样的事情半个月后,她终于开口和作者交谈了。她说蚂蚁是松散生命,石头也有生命,它们看着不动,其实是它们不愿动,因为它们乱动会死的,磨着磨着就没了。它们的生命要远远比人久远。
有一个人闭关一个月,只吃白馒头喝白开水。以一个苹果作为每次“重新回来”的开始。那个苹果被他用牙齿咬开、嚼碎、果汁溅开、果肉开裂、清香味道伴随果汁滑入喉咙深处……他真正的品尝了苹果的味道。而我们真的知道苹果的味道吗?
……
仅读到一半就忍不住想写点什么,释放了,或许我会少做点噩梦吧。
读这本书我笑得比怕的要多一点。精神病患者的精神世界有时候比正常人还有快乐。当然也有饱受折磨的。
不管怎样,千万千万别太在意精神病人说的话,别深想他们告诉你的世界观,否则你迟早也会疯的。
疯不疯,如能选择,我还是愿意不疯。即使我有一个完全不同于别人的精神世界,我也不要说出来,不要被视为异类。
因为那样太孤独。可能像我这样的人,注定是一个无法伟大的平凡人。是一个无法成为天才的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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