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个普通人

父亲节

父亲节。写个父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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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个退伍军人。性格急躁。母亲常说，父亲坏嘴没坏心。也只有母亲才能受得了父亲的坏脾气，我想。退伍后的父亲，并没有什么正式工作，靠打短工维持家里的日常工作。

那时候，天刚刚亮，母亲泡好鸡蛋汤。父亲匆匆喝完，提起包就出门了。好几次，母亲责怪我喝了父亲的鸡蛋汤——因为我常常站在父亲旁边，看他喝鸡蛋汤，而父亲总会故意剩一些。

所以，长大后，母亲常常会说，喏，3个孩子中，你爸最疼你了。

2

父亲是个普通人。在我小学五年级，我最不喜欢别人问，XX，你父亲是做啥的啊？因为那时候我觉得父亲没个正式的工作，偶尔帮人凿井，打点小工就没别的了。比起那些当教师，当出纳，经商的父亲们来说，父亲太普通了，不会赚钱，也没啥本事。所以没啥好说的。

后来，母亲的多次唠叨下，父亲背起行李到舅舅家当了一阵子餐馆的厨师。嗯，父亲是很普通，但烧菜还是不错的。但，没做几个月，因为受不了唠叨，以及亲戚家的家庭吵闹。父亲打包行李回家了。重新做短工。

3

父亲从来不给孩子买礼物。每次父亲打短工回来，我都会悄悄地打开他的行李包，看看里面是否有一些小零食，或者小玩具之类。但每次呢，只看到换洗的衣服、日常洗漱用品，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我常常是失望的。父亲唯一的礼物是拿手好菜。

每当期末考试，或者是孩子们取得好成绩了。那就意味着，当天会有精心做的晚餐，或者每个人喜欢吃的菜。父亲对孩子们是有要求的。小时候，我特别渴望能得到父亲的表扬，但这种概率很小，印象深刻的也就那么一两次，一次是考试得了高分，一次是获得三好学生。

父亲是严肃的，不苟言笑。他最常说的是，头脑要变通啊，别猪头猪脑的。

父亲比较另类的事情是，去参加哥哥的家长会，老师批评哥哥不会念书，老是考低分。正常的家长都是会默默接受老师的批评，父亲却是质疑老师会不会教，搞得哥哥的老师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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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快乐的事儿当然也是有的。

小学的时候，父亲养了好多鸭子，为了节省饲料的投入，父亲想到了个好办法，那就是早上喂鸭子一餐。中午和晚上直接把鸭子赶到附近的河里去，让鸭子吃河里的鱼。傍晚和父亲一起把鸭子赶回鸭圈，看着鸭子茁壮成长，而且饲料的投入减少，父亲常常觉得得意而露出微笑，少了平日的严肃和凶悍。而我开心的是，和父亲一起把鸭子赶回家的那段路，父亲会和我一起聊着这些鸭子……

父亲做晚餐的时候，我在一旁帮忙洗菜。洗好菜后，我喜欢站在旁边看他做菜，心血来潮时，还会教我怎么切菜，炒菜。我常常是试吃员。父亲最常问的是：味道怎么样啊，好不好吃，够咸吗？而我最常回答的是：独独好（闽南语，刚刚好的意思）。而这一对话，一直延续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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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生中没干过什么大事，印象中貌似就1件吧：

动员村民们自费一起修路，把村民们家门口的那条路与村里的公路，修得更加平坦，汽车都可以开到自家门口去。有些村民提起这事儿，会说，喏，好在有XX一起动员，有这条路啊，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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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虽然很普通，但是很坚强，而且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前年，父亲得了食管癌，动了个大手术。初期，还让母亲别告诉我，怕我担心。后来，我才知道，匆忙赶回家，帮母亲一起照顾父亲。好在父亲，还算乐观，在大家都面露难色时，他开玩笑似的说，这就和抽签一样，这次被我抽到啦。手术后，疼痛难忍，父亲都没怎么吐苦水，累了就一声不吭的休息着。到后来，快好时，怕影响我的工作，三番五次催我快点回去上班，理由是，对待工作要负责，请假那么久是不负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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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父亲，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愿他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