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被贴得最多的标签是“文静”,其实我很讨厌这个词,私认为这个词跟形容一个人呆板,木讷,缺少灵活性差不多。
这个词或者更适合丁敏君,适合她的东西,我一律鄙视。
我很希望那些老说我安静的人去打听一下我的小时候,有过那样凶残打架史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善茬?如果他们还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用我不问战事了很多年的拳头告诉他们我到底灵不灵活。
很多长大后突然就安静下来的人,不过是跟时间进行了一种暂时性的妥协,就好像边关无战事,兵将暂时休养生息一样,杀气暂收,时刻保持警惕,敌不动,我不动。
休眠火山也是有火气的,只是预计不出它什么时候会爆发。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老道理。
一个人如果能够一直平心静气,没有大的情绪波动,估计也可以得道成仙了,而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做到长时间的内心平静,更无缘位列仙班,只因有些人天生就能惹我发火。
例如丁敏君,我时常觉得她存在的所有意义都是为了令我发火。
二月二拜神那天,我突然就看清了一个事实,在伍女士面前,我是没有大声说话的资格的,哪怕是耐性的解释也会被当成是故意的顶撞,尤其是丁敏君在场的时候,我的罪名会更重。
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我笔下所有姐姐的角色都是不讨喜的,神烦。
被丁敏君诬陷,我很气愤,也很生气,但我反常的没有辩驳。
被冤枉多了,就觉得解释是多余的,无谓的,甚至是愚蠢的。
你觉得一个决心要你死的人,会因你几滴眼泪而打消对你的杀心吗?这个时候,从容淡定等待被杀,反而会令对方琢磨不出你的真正用心。
玩心机的后来都被心机玩死。
她们大概没想到我这次是认真的,而且准备将这个态度长期坚持下去。
那天晚饭时间,伍女士吆喝了一声,那一声让我对她彻底死心。
“还不下来吃饭。”
语气相当冷,相当无所谓,像唤狗一样。
没错,越想越觉得像是在唤狗。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亲妈心中的一条狗。
或者连狗都不如。
我不是君子,我也不想吃这种嗟来之食,反正少吃一餐半餐,我也照样活蹦乱跳。她们俩的计划注定是要落空的,我没有理她,以后也不准备理。
我对伍女士很失望,其实老早已经不抱希望了,如果小时候只有怨,那么现在是心寒或者恨。亏我小时候还老在作文里赞她,连一直陪伴在侧的爷爷奶奶都没多少在我作文里出场的机会,我把那些机会都留给了没在我的生活中冒过几次泡的她。
现在回想,可能我那个时候已经瞎了眼。一腔热忱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我决定不再理她们,所以我两个星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为了不跟她们碰面,我把起床时间推迟到十点,晚饭时间推迟到九点,中午只胡乱吃点零食,绝对不在厅里坐,其它时间关在房间里。
我向来洒脱自在,从来没想到有那么一天自己心中也会有恨,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人。
他妈的,这个世界上能真正伤害到自己的只有自己人,别人给你的千刀万剐远远及不上自己人给你的一个冷眼。
明明上一次回来,伍女士对我还是很好的,我坚信自己没变,变的是她,或者她们,所有矛盾的始作俑者是一直以孝顺乖巧自居的丁敏君。
我讨厌她是有原因的。
我这种易燃易爆炸的透明性格遇上她那种精通搞小动作的心计,很明显落于下风。
“我曾经那么骄傲/如今脾气火爆/你他妈的有一半功劳…”
而整蛊作怪这种功夫,她永远达不到我的一成功力,必要的时候,忍无可忍的时候,我非常乐意去捉两只蟑螂出来招呼她,她惊慌失措时的脸比装腔作势假清高时的脸顺眼很多。
所以我现在改变战术了,来吧,面无表情,冷战到底,看谁怕谁。
我始终相信世间是美好的,包括恨这种黑暗情绪,也有激发人斗志的一面。
恨一个人,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必然会比她努力,争取比她优秀。
只是这种情绪不容易控制,容易走上极端,伤人三分再来自伤七分,即使报仇成功了,好像也没啥快感。
恨得这么辛苦,实在不适合我,随便吧!爱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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