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南珏正在床上努力耕耘,忽而阴风阵阵,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下的女人已经昏了过去,倒在床上不省人事,而眼前无人,那把专属的椅子上落下一个黑色的身影。
南珏从呆滞中惊醒过来,眉头紧蹙,有些不满和恼怒,穿上裤子,披着衣服,掀开纬幔,看着那个人说道:“你下次过来能挑个时间吗?”
南珏畏惧他,所以并不敢太过表现自己的情绪,如若不然以他的地位,他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将人的脑袋砍下来,说实话,他也想砍,但是有贼心没贼胆。
椅子上的人并未理会他,连厌恶的情绪都懒得给,只是想着南国有这么一位窝囊皇帝,怕是这江山过不久就要转手于人了。不过,这些俗世于他没有多少关系。
“将出征时间提前半个月。”沉默半晌,他说。
正要坐下的南珏被这句话弹了起来,“提前半个月?你是在同朕开玩笑吗?”
椅子上的人沉默不语,只等着南珏答应,他一定会答应,也必须答应,这由不得他。南珏看着眼前这个淡然冷静到散发出可怖气息的男人,不由得心生烦躁,他当初怎么就答应了和他交易。
“我刚在不久前下旨说了两个月后出征,现在一个月都不到了,你却叫我将时间提前半个月,那就剩几天了。我可是南国的皇上,这样朝令夕改会让我失去臣民的忠心的!难不成你想将我拉下台吗?”
椅子上的人静静地听着他像倒豌豆似的控诉自己,末了冷冷地睨他一眼,南珏瞬间将怒气憋了回去,胸口在黑夜中上下起伏。
翌日,圣旨就送到了将军府,安覃脸色严肃沉重地接过了圣旨,在旁边的安岩捏紧了拳头,手指咯吱作响。安覃睨了他一眼,一家人不情不愿地磕头接了旨。
送走了传旨太监,安岩站了起来,眼神阴戾,咬牙切齿地说道:“爹,我……”
安覃握住了他的手,眼神示意众人离去,“有什么话去书房说。”
看着书桌上那道言简意赅的圣旨,安覃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亡南国的不是别人,是南国自己的皇帝啊!”
“爹……”为什么这么说呢?南国的实力雄厚,他虽不想打仗也不想战士为莫须有的名义去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南国还不至于打一仗便会亡国。
安覃知道,自己的儿子整年地泡在医书里,虽精通兵法,却也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仅仅是国策上的根本,还有最关键的一样东西成为这场战争中最瞩目的存在,甚至它就是导火索,也将是战争走向的关键。
“如果离殇剑真的在火狱森林,就在怜家人的手里,那我们就算是填再多的人进去也没有用。”安覃满面愁容,不由得眉头紧蹙,眼神飘忽,好像看到了未来战场上的惨状。
“离殇剑……”安岩喃喃自语,忽而想起了怜沐星随身带着的那把剑,那把她从不让别人碰的剑。
他抬眸看着安覃,“爹,这把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凭一把剑就可敌对千军万马?”
“是啊!是很厉害的一把剑,江湖朝堂,没有谁不想要得到它,原本它原来的主人是宫刹门的宫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人剑分开了,离殇剑再度出现时又引起了一场风波,但剑是有其灵性的,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后就没了消息,直到现在有传闻离殇剑在火狱森林。”
安岩听得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总闪过怜沐星挂在腰间的那把剑,可是他又觉得那把剑看起来并没有父亲说的那么厉害。
“安岩,安岩……”
“哦,父亲,您说什么?”
“我是说今晚你去竹林轩守着。”
“是,父亲。父亲,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改变主意吗?”
“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给皇上出主意的是什么人,又怎么能让他改变主意?”
“您是说……后面有人在操控皇上。”安岩有些震惊,皇帝昏庸无道,沉溺于声色,这他是知道的,但背后有人操控,谁那么有能耐敢操控南国的上位者。
“从这几次的决定来看,我不得不有这个猜想,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风雨欲来,安家不能置身事外,岩儿,你要细听细看,保全安家的命。”安覃知道这对没有入朝廷的安岩来说很难,但是他也只好寄希望于儿子。
“我知道,父亲。”
“嗯,去吧,去看看你爷爷。”
……
怜沐星又在宫门外跟踪太监时遇见了安岩,她有些意外,心里猜想,莫非安岩真的和她目标一致吗?可目的是一致的吗?
他看着她,单刀直入,“出征日期提前半个月了,你知道吗?”
这事并没有刻意隐瞒,反倒是大大方方地宣扬出去,嚣张得好像下一秒南国就会把火狱森林收入囊中。
战争当然是突袭最让敌人猝不及防,南国的皇帝这样做不是愚蠢那就是别有目的。怜沐星知道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知道。”她答。
“愿意合作吗?”安岩问。
“给我一个信服你的理由。”如果这个理由不能足够让她相信他这样做的原因和动机,那她是不会和他合作的。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爷爷安乾震吗?”
“记得。”怜沐星抬眸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提起安乾震是什么意思。
安岩眉头紧蹙,眼里有心疼有恨意,还有无可奈何,“他病了,而且很严重。”怜沐星瞳孔微缩,她盯着安岩的眼睛,确认他没有撒谎,安岩继续说道:“到现在我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
“你怀疑南珏?”
“不,相比于南珏,我觉得南鸢更可疑。”
“南鸢?那个先皇从宫外带回来的孩子,也是南国唯一的公主殿下。你怀疑她有什么理由吗?”
“那个太监是她的亲信,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想要查出什么来吗?怜沐星,你们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说着他嘴角不由得挂了一丝冷笑。
怜沐星并不介意他的冷笑,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说道:“我们可以合作,不过你得先把我弄进宫里去一趟。”
“你不会是想直接用你手里的剑杀了南珏吧?他终究是我南国的皇,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安岩瞥了一眼怜沐星始终握着的剑,含了不明的意味。
闻言,怜沐星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南珏还不配在我的剑下死,我想见的是这位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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