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转院以后,有些治疗方式有所不同。以前化疗,用的都是输液的留置针,在这边,可能是为了更谨慎,更安全,要求在胸腔区域做个置管。
置管是一个小手术,医生要告知病人风险,并签手术同意书。
来到三楼,刚出电梯,只见手术室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看见这三个字,就让人心中凛然,不自觉地提高警惕。
医生让我们在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稍坐一会儿,等下会有医生过来叫我们。我们心中忐忑地坐着,不时四处观望,看有没有别人路过,或是有经验的,但是这个医院的病人极少,工作人员也极少,只有我陪着母亲坐在空旷的大厅。医院的冷气开得很足,穿着短袖短裤的我,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等了一会儿,有位护士过来,手术室门打开,她走过去,跟里面的医生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开。里面的医生没往外看,虽然之前有医生打过电话,预约了时间,但他们好像并不知道我们在外面等着。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即将关上,我快速上前,喊了一声,医生闻声,又按开了自动门,我说明来意,人家很客气地请母亲进去,家属在外等候。
医生说,手术过程很快,大约五分钟,但是主任医生现在没有忙完,要稍微等他一下。
我又回到空荡荡的大厅,坐在椅子上,往电梯口的方向看着,时不时听到远处走廊有声音传过来,但总不见人来。随着等待的时间变长,我也越来越紧张。
母亲怕疼,对于这个置管一直有些恐惧。不知道她在里面等着,是怎样的心情。
我想起以往每一次做手术,医生要做许多准备工作,我就躺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指令。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听他们专业的交流,心里对未知产生的恐惧却越来越大。那会儿如同待宰的羔羊,心里想着,为啥还不开始,早晚是一刀,还不如快点,早做早了事。
又等了许久,医生才来,我跟他打了招呼,他让我安心在外等着,一会儿就好。果不其然,五分钟,医生就出来了,说里面已经在做最近粘贴固定工作,一会儿就好。
接到母亲时,她看上去好像更加虚弱了。我搀着她往外走,问她疼不疼,怕不怕。她说,打了麻药的,没什么感觉,就弄好了,这会儿也不疼,就是在那之前等了好久,医生一直没来,里面的那个助手,也等得很着急,一直来来回回地走,听着他的脚步声,我心里更难受,又急又怕。
果然如我想的一样,许多事情都是这样,一件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但是在到来之前的等待,才是最难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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