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5,我还在无锡边缘,那个叫舜柯山的地方,我在斟酌是走G312转S228呢,还是走惠澄大道转暨南大道?17点出头,母亲打电话来,我总是忙碌着,连主动打个电话也抽不出闲来,我说你先吃吧,我回来晚,她却非得问在哪了?几时能回家?
我看导航,说要七点半回,母亲说等你回来一起吃酒,我迟疑了几秒,说,最早七点一刻。
去年今日天色向晚,204国道虞东公路口等一盏左拐弯灯,四十米开外,垂柳掩映的亭子里,一位中年男子在拉二胡,亭外荷叶田田,距离有点远,我的手机分辩率明显很不足。我熟悉这一小片水面,常有红嘴的野鸟出没。几十秒时间里,我侧耳,汽车声音喧哗,听不见哪怕丝毫的丝竹之声,我只隐约望见了他专注模样。
我修正着回家时间,告诉母亲七点十分到家;在接近芝溪时,又打电话说,七点到家。
母亲已经喝了一碗酒,吃了一半的昂刺鱼炖蛋,说鸭蛋果然比鸡蛋好。我却拿出手机,看,今天来不及看的信息。
母亲问今天几时出门的?我愣住,说不记得了,这一整天的,脑子不曾停歇,哪还记得早上的事?就算一泡尿,还刚刚在院子里解放,加上句台词,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家的那棵桔树有福了。
去年今日早上,对了,那株半死不活了很多年的仙人球又开花了,拼尽了它所有的力气,一只飞虫降临,在花蕊间流留惊叹,我在匆忙间蹲下,用手机对准它们,它们不为所动。
去年今日对了,还有清晨的支何线,她伏在防护栏上,精疲力竭,还有她背负的万千宠爱,暴露在阳光下。我来不及遮掩我的影子,匆匆忙忙停车,对着充气娃娃按下了快门。暗夜里的销魂蚀骨,被遗弃,遗弃和当初的钟情别无二致。只是,环卫工人又要多费点工夫,将它们收集,和垃圾、粪便一样,清理。
去年今日然后我对母亲说,想起来了,早上我六点半模样走了。
其实母亲也只是问问而已,我几点钟走并不重要,几点能回家,才是问题所在。
她笑了,说你比我老了,这记性,当天的事都记不清了?
我还想为忙碌解释一番,看着母亲苍老的面容,话终于没能出口,您,开心就好。
去年今日(目测“今天”又没时间码字了,偷懒翻看去年今天的微信朋友圈,复制,粘贴,应付下日更,骗几颗水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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