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就想写写自己关于人生那些最早的记忆,但是苦于这样那样的无法动笔的各种原因,一直拖到现在,看到日更挑战营,终于找到一个动笔的理由。真是干不成一件事可以有一百个理由,而干成一件事,只要一个理由就够了。
那些遥远的记忆,是那么的支离破碎、那么的若隐若现,又那么恍如隔世,它们时常呈现在我的脑海里,仿佛呈现在一面无形的幕布上,一幕幕,一段段。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果可以穿越,真的很想回去看看,仔细端详一下,小时候的那个自己,当年那个小人儿是如何可怜兮兮、怯生生地活在那个贫瘠的年代的。
我对自己有记忆的第一幅画面,是坐在姥姥家的门坎上哭泣。我见过一张我5、6岁时的黑白照片,前面梳着齐齐的刘海,后面的头发也是剪的齐齐的。所以可以想象一个齐刘海短发的小女孩坐在门坎上哭鼻子的样子。老式的农家的房子都是有门坎的,这是一块大约一尺宽的木板,横在门口,人进门要高抬腿跨过去。
我坐在那里哭,手里拿着半拉白面馍,姥姥站在门外,一开始应该是在安慰我。我面前是几只鸡在踱来踱去,好象还有鸭子,它们是在觊觎我手里的白面馍。我哭着哭着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我认为是赌气故意的可能性更大),就把那小半拉白面馍弄掉了,那些鸡鸭立马就蜂踊而上疯狂地去争抢白面馍,姥姥气得直跺脚。
那时候大人是吃不起白面的,有一点白面就给我做一个白馍,所以掉了小半拉白馍姥姥就心疼坏了。从安慰我又变成责怪我,我哭得更凶了,这时候小姨出现了,我可能本来是和小姨闹茅盾哭鼻子的,结果被姥姥一顿斥责,小姨又来拯救我了,给我擦干眼泪,哄我到不哭。
小姨那时候长的啥样,梳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我全记不清了,她那时候也就是个初中生吧。
我妈妈兄妹四个,我有一个大舅,早年流落到东北,小舅那时候当兵去了。姥爷很年轻就生病去逝了,别看姥姥又瘦又小,姥爷可是一米八多的大汉,又高又壮又能干活,可惜那时候医学太落后,和得了肝炎的伙伴同吃同住不幸被传染,最终因肝硬化腹水去逝,那时候妈妈还没结婚。
妈妈因为小时候学习特别用功,被推荐去供销社上班,所以她们兄妹四个只有妈妈有工作。
妈妈在一个叫帅楼的供销社上班,而爸爸在县城的银行上班,相距大约二十多里路。一开始家安在妈妈的供销社里,哥哥比我大一岁半,生我之后妈妈照顾不过来,就把我送到姥姥那里去了,妈妈的家和姥姥的家也要二十多里路吧。我应该是在姥姥家住到6岁左右才被接回妈妈身边。
爸爸妈妈去看我的时候,我对他们感觉很陌生,大人们会惊喜地告诉我:“小平,你爸爸妈妈来看你了!”我一点也没有亲切的感觉,我唯一的一次记忆是,他们给我拿的烧饼,大人们在一起说话,我站在一边吃烧饼,我一小口一小口地把烧饼咬了一圈,大人们说:“你看这孩子,怎么这样吃烧饼。”后来还说了什么,爸妈怎么走的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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