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的我们●我们的后来●结婚20年 ●瓷婚记(5)●
文│李东升
之后很长时间,没敢去见她。我内心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进一步发展。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好感,可是,如果只开花不结果,又何必开始!
多年前,曾有人问我:“你懦吗?”,今天,又遇到同样的问题。
从世俗的眼光看,婚姻的法则是门当户对。假如你有勇气冲破这一法则,就必须付出比他人更多的艰辛。
曾经我有过这样的付出,并且失败的很彻底。现在就算我越过心理障碍,能不能走通还是两说?
我已是大龄青年,没有时间一试再试。
问题不只是一个农家穷困小伙,可否娶一位城市富家姑娘,也不只是婚姻之后,这个小伙,可否带给这位姑娘一世幸福。
人的情感与生活一样,复杂琐碎而无理性可言。
当你不知如何抉择的时候,就要听从内心。
纵令万般执拗,我还是回到了家乡,心情压抑地站在她单位门口的扶梯前。
恰逢她与两个女同事从大门外进来,远远地,看见楼梯上的我,就忍不住地笑。
她穿一件黑色的长款皮衣,里面衬着白色的毛衣。天冷衣薄却抑不住浑身的青春气息。她羞红了脸。想看我,又不敢看我。只是弯了腰,不停地笑。
两个同事,挽着她的臂,跟着她扭动的身体,莫名其妙地看她。又随她的目光,看扶梯前的我。
而我身边也站着她的其他同事,我没有笑,没敢笑,也没敢迎着她的目光,但心情趋向晴朗。
我跟她介绍自己。
说我出身贫苦,刚到报社的时候,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500块钱。
我一个人住在报社的大会议室里。是一间很大会议室,说活动室也可以。屋中间放着两张乒乓球案子。还有若干办公桌椅。我在墙角,孤零零地支了一张单人床。
夜间,黑洞洞的有些骇人。生活用品、行李、床,均是报社临时添置的。
社里的领导比较重视我,报到当日就要我上班,身上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晚上洗了衣服,次日干不了,也得穿在身上。
每天的伙食要算计着吃,不能超过若干元。报社附近的小摊上,什么便宜吃什么。几家摆摊的小摊主,基本上都认识我。
我说我这个人可能跟会议室,乒乓球桌有缘。
现在申请到下面办记者站,仍然住办公室,而这间办公室,正是由会议室分割改装而成。办公室旁边是图书室。中间过道很宽,同样放着张乒乓球桌,每天都有市府的人在这里打乒乓球。
伙食表面上有了着落,可以到政府食堂去吃,可那食堂贵且不说,也不好吃。
好在福利还不错,单位发的鸡蛋攒了一脸盆,我买了挂面,食盐、酱油,有这几样,就解决了早晚用餐。中午没有吃请,就在小摊上吃。
我不知道,为什么跟她说那么多,本意是想让她知道我的情况,让她知难而退。可是适得其反,她的眼里,只有泪花。她后来说,我找你,就是因为可怜你。尤其是你的胃不好,我首先要养好你的胃。其他的困难,我不懂,也没多想。你能活,我就能活,我看好的是你的人。
她带我去见她的父母,我带她回到我的老家,见过双方大人,关系基本确立下来。
岳父是高级教师,享受副教授待遇。言谈儒雅,亲切和气。他并没有过多地问我个人的事情,聊得是些时政、经济活题。
岳母慈眉善目,招呼我喝茶,吃水果,让我不要拘束。我惴惴的心开始放松。
后来,我到县里采访,很多时间,都住在岳父的家里。而平和背后,我也知道她承受的压力。来自父母、亲戚、朋友的劝诫和担心。
我妈妈自然喜不自胜,在未来的儿媳妇面前,稍显慌乱,但却眉梢也带着微笑。
父亲不善待人,妈妈对他说,成天为你大儿子的婚事发愁,而今人都带回来了,你看怎么办吧?
父亲呵呵地笑,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不管怎样,用妈妈的话说,儿子的婚姻终于动了。
即便有这样那样的小情况大困难,但路线清晰,由爱情至婚姻,我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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