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动情结拜为兄弟 携手相伴奔前程
赵老翰听乔本茂说这些，对于他们家族产生的一些事情也没那么上心，不过对他家遭受到灾难到挺同情的。当听到说想要上宽城子不禁问道：“大哥你真要去宽城子腻？益发合在讷们那疙瘩可有名了。”
“你也听说过益发合？”
“是腻，离讷家不远的刘石各庄老刘家人开的。刚懂事儿就听人说在关东这疙瘩发财咧腻，开了不少铺子咧。就连进去当伙计也牛逼搭挲的。”
“哈哈，真是地腻，这么说老子更得去咧。”乔本茂也学着用乐亭话口气回答。
这时，赵老翰踌躇一会儿说：“讷想再这疙瘩干一段时间零活腻，赚点钱再往里走咧。现在讷身上一点钱也没有咧，可在街里转了一大圈腻，也不知进哪个铺子行咧，就来到河边上，没想到遇到大哥你咧。”
“兄弟，不怕！既然遇到我了，咱俩就一起走！路费你不用考虑。要是想进益发合也行。”
赵老翰想起方初霁的话来：“土命人心眼实，心眼实的人会有贵人相助。‘贴肉者隐伏也，平生财䘵绵绵，百谋百成，千求千遂。’”暗想方师傅真厉害，他说我会有贵人相助，讷还没等求腻，这位大哥就上赶着要帮助讷。可此时讷该不该接受腻？
看到赵老翰半天没吱声，知道他是再想要不要接受支助。于是乔本茂爽快地说：“你不要有啥顾虑，我知道你的意思想自个儿赚点路费钱。谁说我家出了点问题，那都过去了。咱俩相遇缘分非浅，正好结伴前行。我敢肯定地说就冲这缘分，会有再相遇时。”
乔本茂推心置腹的话，让赵老翰很受感动，他决定接受乔本茂的建议。此时，他突然有了与乔本茂结拜的想法，就试探着说：“大哥腻，你这么帮助讷咧，受老弟一拜。”说着起来撩长衫就要跪拜。
乔本茂连忙站起把赵老翰扶起来说：“快别这样，待喝完酒咱俩还到相遇那个地场再结拜如何。”
赵老翰一听欢喜得不得了，举起酒盅一口喝干了，又给乔本茂倒上酒，也给自己的酒盅满上，举起盅说：“讷亲大哥从小就过继给大伯咧腻，讷成了家里的老大。现在萍水相逢的一位大哥这么仗义，我是无可无可地咧腻，你这位大哥讷认了。今后你就是讷亲大哥咧！”说完跟乔本茂碰了一下盅又一口喝干了。
乔本茂赵老翰这么实在，没喝过酒却在激动的时刻喝干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就把盅放到嘴边也一口喝下。
赵老翰兴奋地说：“大哥我听你地腻。”说着又倒满一盅酒。乔本茂连忙拦住说：“别喝了，太急不好。”
两个时辰后，两人并肩来到最初相遇的地方。撮土为香正式结拜为生死兄弟。
随后乔本茂让赵老翰在此处等着自己，回家处理一些事情。
通江口在清朝时为承恩社所在地，也是蒙古王爷的领地，既哲里木盟科尔沁左翼后旗的属地。那时草木繁茂，地广人稀，只有蒙古牧民在这里放牧生活。这里曾是驿道过河处，来往上关东的大多都在此过河。清嘉庆年间皇帝准于关里汉民进入关东进行垦荒，慢慢聚集的山东、河北人形成村落，随着山西人来开买卖的增多，集市渐渐地形成。声名远播变成远近闻名的水陆码头，
此时的通江口还很繁荣，赵老翰有心在这里打工，只是为解决上路的费用。没想到在此遇见结拜大哥，解决了他的难题就可以先行去见爷爷，至于以后怎么办，只有见了爷爷才能决定。
正当赵老翰寻思时，乔本茂来到身后悄声说：“咱就直奔鴜鹭树那疙瘩，那是从东边昌图过来一条驿道，经二河、莲花泡、鸡树等驿站后进入四平街，路我熟你别担心。咱得离铁道远点，别跟那帮畜生们碰上。到四平街下步咋走再说。”
赵老翰回身一看，乔本茂已经穿戴好新衣，也背上行装。欣喜地说：“讷再上路有伴了咧腻，忒好咧。”
赵老翰欣然跟着乔本茂上路，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路上，他知道了乔家在通江口是大户人家，祖上是道光年间就来这疙瘩，主要经营的是烧锅。现在，八面城还有乔家一股人在经营“聚源益”的铺子，虽然通江口的不行了，还多亏“聚源益”还在，要不然乔家可真是丢死人了。说着说着乔本茂感慨地说：“父亲想让我去八面城，可我真的是厌倦了亲情大撕杀，还是不去的好。老弟你若遇到上我家的事，觉得该咋做好？”
赵老翰想都没想顺嘴就说：“讷可从来没想过腻。讷家从祖辈上就是种地咧腻。讷如何会有这个体验腻。”赵老翰实话实说，自己家只有两亩薄地种，对付过日子就知足了。哪里还会想到这么深刻的问题。
乔本茂笑笑说：“是啊，没有多少财产，家族也不会引起那么多纠纷。不过，你此去就是想发财，要想发财就得开铺子，开了铺子就得用人，还是不要用和自己有亲属关系的人为好。别的不是别的，你想啊，他指不定会利用与你的关系作威作福。更恶劣的是打着你的旗号，他们捞取好处，责任还得你扛着是不是腻？”
两人边走边唠，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两人个头都高大接近一米九十，赵老翰更猛些。此时，乔本茂叹口气说：“我们乔家祖训是‘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可惜一牵扯到各房利益，忘了祖训，光想着钱了。这绝对是个教训。”
赵老翰点点头说：“听你这么一说咧，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儿腻。”
两人经过多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鴜鹭树。在离很远处，两人就看到前边有很大的湖泊，这湖泊之上有不知名的大鸟在上空盘旋。近前时，可见周围长着很多的树木，有松树、有杨树，还有梧桐树。当走近时，可见很大一片沼泽地，沼泽地里长满齐人高的水草，时不时地可见各种鸟类在此嘻闹。
赵老翰看到后说：“这疙瘩风景可不错咧。那么老大的鸟叫啥腻？”
乔本茂顺势看了一眼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前边就是鴜鹭镇，八成这个鸟就叫这个名吧。那鸟多好看，关东这疙瘩的地名差不多都是这么起的。”
此时，湖泊上一对鴜鹭飘然飞起，慢慢又滑翔飞落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那里是它们的老巢。
多少天来，两人都奔波在荒郊野外，一进入鴜鹭树镇子就被这里热闹街市所感染，街里小商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看到前边有一个酒馆，乔本茂拉着赵老翰说：“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两人进入酒馆，草草地吃了口饭，就准备上路。一出酒馆不远处，赵老翰看见一个年青人，跪在路旁，脖子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卖青棵葬父。”
赵老翰和乔本茂都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走过去。走着走着，赵老翰突然萌生一个想法，他马上对乔本茂说：“大哥，讷不想往前走咧腻，先留在这疙瘩腻。反正也快到赫林子咧。你的钱也不那么足性腻，还有那么远的路咧。”
乔本茂说：“老弟，我也不能半途把你丢下呀。那还成啥哥们儿。咱俩是生死兄弟，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要饭吃也得把你送到赫林子。”
赵老翰回头望了望跪在路旁的年青人说：“讷看他面善咧，想帮他一把。找个铺子看能不能先支出点钱。讷给他干活还。”
乔本茂笑笑说：“你个赵老翰做好事想把我抛除在外可不行。走那疙瘩有个粮栈，咱们进去看看。”
赵老翰原本想以这个为名留下来，待赚点钱好上路，这样的话就不必再让乔本茂支助了。这一阵子也花不乔本茂不少钱了，赵老翰越想越不好意思再麻烦了。没想到乔本茂执意要跟赵老翰一起去帮助那个人。无奈只好跟乔本茂到这家铺子跟前，抬头看门前上的匾额写着《广增源》。牌匾上金色大字闪闪发光，给人一种很有气势的感觉。
两人进了屋，掌柜的忙出来迎接：“二位老客好，本店经营品种全，二位来点啥？”
乔本茂笑道：“掌柜的你好，不知您这疙瘩用短工否？我们想赚点路费钱。”
掌柜的听乔本茂这么一说，仔细看看两人说：“你俩大块头到不小，能扛大包吗？”
乔本茂明白扛大包的意思，马上说：“不就是麻袋吗，能扛！”说着推了赵老翰一下。
赵老翰这才反映过来，干零活可是力气活，头些天在通江口码头见过扛麻袋上船，就连忙点头说是。
掌柜的笑笑说：“你俩小尕子上关东来也不容易，这是想到哪疙瘩去呀。不如留下来学徒吧。”
赵老翰忙说：“讷上赫林子咧，去找讷爷爷腻。”
“哈哈，一张口就知道跟俺们东家是乐亭老乡呀。得，我去跟东家说一声。”说完一掀门帘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掌柜的揿帘出来，回身把门帘撩起，一个衣着鲜亮的长袍马褂年青人出来，出门后，他抬头一甩把细长辫子甩到后背，随后笑盈盈地说：“哪位是乐亭人腻，许久没见到老乡咧。”
掌柜的忙上前介绍说：“这位是少东家，听说家乡来人，就出来看看。”
赵老翰忙上前施礼说：“讷是汤家河胡林张庄地咧。”回身又指乔本茂说：“讷新结拜的大哥，通江口来地咧。讷俩想在你铺子里干点零活腻。”
“哈哈，讷俩太近咧，讷就是汤家河的人腻，忒巧了咧。来，来到屋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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