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子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孔子在陈国,说:“回去吧!回去吧!我们那里的学生们志向高大得很,文彩又都斐然可观,我不知道怎样去指导他们。”
付先生曰:
在朱熹《论语集注》中:与,平声。斐,音匪。此孔子周流四方,道不行而思归之叹也。吾党小子,指门人之在鲁者。狂简,志大而略于事也。斐,文貌。成章,言其文理成就,有可观者。裁,割正也。夫子初心,欲行其道于天下,至是而知其终不用也。于是始欲成就后学,以传道于来世。又不得中行之士而思其次,以为狂士志意高远,犹或可与进于道也。但恐其过中失正,而或陷于异端耳,故欲归而裁之也。
根据朱熹的注解,可以看出孔子周游列国,在陈国时,突然发出“回去吧,回去吧”的感叹。从时间上去揣度,孔子此时发出“归与”应该是他晚年时了。
为什么要回去呢?“党”,即乡党。这里的“乡党”自然指的是孔子那些门生所在在的故国——鲁国。孔子在政治上是不得志的,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后面的孔子周游列国。
孔子一生不被重用,不断被拒绝,从其一生的经历而言,他所坚信并践行的“道”,在政治之域根本无以“实现”。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即学生们在政治之外的“斐然成章”——教养之文达到了绚丽绽放,其间呈现出了“狂简”之气——志大进取而疏阔无实。在实有所得与空幻无实之间,弟子们还未能取得某种“中道”以更好地推进实现自身。他将自己新的愿景表达为“教育以修节狂简之斐然”,让思想、文教以有内在尺度的方式富于内容地实现自身。
在《史记·孔子世家》中“不知所以裁之”作“吾不知所以裁之”。译文也认为这一句的主语不是承上文“吾党之小子”而省略,而是省略了自称代词。“裁”,翦裁。布要翦裁才能成衣,人要教育才能成才,所以译为“指导”。
从这一章节中,我们看到了孔子从“游走”到“回归”的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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