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27日中午12点10分,完成人生第一次马拉松比赛,用时四时三十分左右,成绩还可以,关键我还活着,感觉很幸运。
至此,在狗年最后一刻许下的猪年愿望,已经实现了7个。
愿望1:在喜欢的城市跑一次马拉松。
愿望2:拥有驾驶证。
愿望3:不再随便买衣服。
愿望4:夏天体重保持在50kg。
愿望5:头发留到腰。
愿望6:考上事业编。
愿望7:没有经常性的暴饮暴食。
还有3个,应该是完不成了,但是俨然已经没有遗憾。
去年的10月21日,完成了生命历程中第一次的半程马拉松的挑战,那时的我似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记忆中,真的是不曾那么坚定过,会为了玩赛后可以有的炫耀而坚持一年的训练,虽然和经常跑马的人相比较,自己的跑量不多,但是每周三次的训练都在坚持,习惯形成了,那一年觉得跑步真的像呼吸一样自在。
2019年的马拉松,缘起北马,外加和小伙伴们一起做的意气风发的梦,于是一往无前的填报,但是直到进入八月,处于失业状态的我都没有时间将跑步变成家常便饭。
学习,考试,准备各种资料,从临沂到家几十公里的距离因为不停的舟车劳顿而变得异常的遥远。那时,为自己没有时间训练而找到了绝佳的借口,每次看到群里大神们的日常训练打卡,自己成了默默观赏的隐形人。
直到全新的九月到来,职业生涯上的新的旅程开始启航。以为全新自在轻松的生活在朝我招手,生活总是喜欢开我们的玩笑,当自己梦想了许久的理想生活和现实撞了个满怀,倔强的我不愿意就此妥协,各种繁琐和压力将自己变成了一个陀螺,不停旋转,不愿停歇。这时,重新开始跑步成为了释压的首选。
那些忙完工作后拖着疲倦的身子跑在绿茵场的时光,是黑色的夜,是凄冷的风,是有些浑浊的空气在鼓励我的坚持。曾经问过有经验的朋友或者医生,他们鉴于我的实际情况都给我提出了终止参加比赛的建议,从来没有因为哪一件事这样纠结过,一边潦草的训练着,一边开始恐惧比赛时间的到来。
仿佛认为进行完了这次对于人类身体极限的挑战,我就会成为什么都不再惧怕的强者;
仿佛认为进行完了只有少数人才会去挑战的赛事,眼前的一切阻碍就会为我放出一条生路;
仿佛认为完成了她,现实会重新发送给我的号码牌,重新开始,选择最轻松的生活。
赛前的那一个夜晚,做了最近两个月来最清晰的一次梦,梦里的我被黑衣人注射了两针带有剧毒的液体,我的生命处于垂危,除非放弃参加马拉松,否则就会即刻毒发身亡。
梦里的我选择了放弃,给自己对于42.195公里的恐惧找了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睁开双眼的时候,是凌晨四点的闹钟开始了工作。
脑海里依然不断的回忆着梦里的故事,还在数着去往赛道的种种障碍,但是双手却不受控制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
是什么奴役了双手?后来去想,其实还是那份不曾改变和被深埋的信念,是想通过它来证明自己坚持下去会找到新的转机的执念。
这份执念是给予我父亲的,所以我把今生最大的一次挑战留给了最疼爱我的父亲。
跑到28公里,双腿已经无法直立,麻木的接受着志愿者在膝盖和脚踝喷着云南白药,虚晃的听着“保存体力哈,休息会再继续吧。”努力的挤出微笑回馈他们的善良,分别后忍着所有的痛重新让沉重的双脚离开地面,去向下一个里程。
每一次在沉重中有新的提速的地方是来自陌生人带来的鼓励,他们的善良像助力的风。
最后冲向终点时,那个大哥隔着围栏伸来的大拇指和雄浑的加油声,真的没有恭维,是情不自禁。
当完赛的成绩短信发来时,我告诉了我的朋友,那喜悦背后,只剩一个强烈而明确的念头:“今生都不会再跑42.195。”是真的。
完成了获得完赛奖牌的梦,那奖牌上面还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回到病房里,将奖牌郑重其事的拿给父亲看,旁边的病友家属们闻讯后也都纷纷过来抢着看个新鲜,我还没来得及炫耀自己的优秀,只见他那已经失掉血色,黝黑而又蜡黄的脸上现出了深深的笑纹:“4个小时33分钟跑完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成绩?”我惊讶的看到了出现在父亲脸上的自豪之意。
“他什么不知道?”老妈在一旁不明觉厉的插话。
之后他就要休息了,因为身体已经虚弱的没有力气。
之后,我和老妈继续回应着身边人的连连追问。
片刻后,他将枯瘦的手伸过来,将奖牌重新拿了过去,独自欣赏了很久。
那一刻,所有的痛都已经没有侵害。
此刻,每每想起我都在偷笑。
或许,曾经以为的仿佛,正在悄悄来袭,我想去相信这份美好的期待。
至此之后,放弃42.195公里,是真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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