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一张蓝底白字的通告炸了朋友圈,也炸伤了全国人民的心。
我没有和任何人谈及我的想法,心里有一万句MMP,不知该跟谁讲。
中午,我去了一趟电影院,观看了《嘉年华》。
这部影片围绕两名小学生(小文和新新)被“权力之王”刘会长性侵,律师排除万难追踪到底的故事。
原谅我的言不尽意,百度是这么介绍的:
影片透过两个不同年龄段、不同成长背景下的女孩的视角,讲述了一个女性青春成长的故事,探讨一个良性的社会机制、人与人之间最终的和解,以及自我的坚强和勇敢,如何让成长的烦恼变为成长的契机。
01
原本我以为我会哭成狗,没想到,全程我一点想哭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全程我根本顾不上感情酝酿,满心的矛盾和愤怒,胸口发紧,想制止想呐喊想伸张正义,但一切又那么安静,如同电影安静的画面。
两个女孩使劲推搡,试图将男人阻止在门外,然而,无果。
房门被关上了。
第二天,我们看到小文腿上有淤积的伤。
那晚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监控视频里只有安静的走廊,听不见呼救,听不见叫喊。
其实我特别希望什么都没发生,就和三色幼儿园事件刚刚爆出一样,我祈祷这一切一定都是造谣,这一定都不是真的,但......
接下来是两个孩子被家长带去医院检查,协助警察办案。
从检查室出来,新新好奇地问小文:“处女膜是什么呀?”
孩子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只是大人不再是那个平常的大人。
小文妈妈在医院的走廊上猛掴小文一巴掌,这一把掌把我吓得不轻,浑身颤栗。
这该怪谁?
是该怪女孩不谙世事,还是该怪同为受害女孩新新的爸爸认恶魔做干爹,还是该怪妈妈对平时对孩子的疏忽大意?
我不知道答案,毕竟孩子太小,恶魔的外表之下有一袭普通的长服,至于妈妈,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我是小文妈妈,我只想把这只受惊的人间天使紧紧抱在怀里,让她在这个充满恶意的社会感到自始自终都在的温暖。
小文没有哭,在她的脸上我更没有看到害怕,可能她真的什么都不懂。她去上学,去买菜,还和平时一样和邻居打招呼,彷佛那一夜的狂风暴雨早已过去,生活趋于平静,而我,也由最初的愤怒慢慢安静下来,我在思考,如果,如果我们不去追究,让时间慢慢淡忘,孩子是不是也会就此忘记昨日的不快?
02
最近碰巧读了一篇文章,题目叫《海滩上没有发生的事》:
天热了,学校离海不远,校长把学生带到海边去玩。他自己站在水深处,规定学生以他为界,只准在水浅处玩。
小孩都乐疯了,连极胆小的也下了水,终于,大家都玩的尽兴了,学生纷纷上岸。这时,发生了一件事,把校长吓得目瞪口呆。
原来,那些一二年级的小女孩上得岸来,觉得衣服湿了不舒服,便当众把衣裤脱了,在那里拧起水来。光天化日之下,她们竟然造成了一小圈天体营。
校长第一个冲动便是想冲上前去喝止—— 但,好在,凭着一个教育家的直觉,他等了几秒钟。这一等,太好了,于是,他发现四下里其实并没有任何人在大惊小怪。高年级的同学也没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傻傻的小男生更不知道他们的女同学不够淑女,海滩上一片天真欢乐。小女孩做的事不曾骚扰任何人,她们很快拧干了衣服,重新穿上——像船过水无痕,什么麻烦都没有留下。
不能想像,如果当天校长一声吼骂,会给那个快乐的海滩之旅带来多么愁惨尴尬的阴影。那些小女孩会永远记得自己当众丢了丑,而大孩子便学会了鄙视别人的“无行”,并为自己的“有形”而沾沾自喜。
我知道文章里的事不能和性侵相提并论,但,如果,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孩子身上,我会怎么办?
我想保护孩子,让她忘却伤疤,过正常人的生活。
同时我也想将坏人绳之以法。正如《熔炉》的台词:
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但请允许我自私和愚昧,作为一位母亲,我做不到把我的孩子赤裸裸的放在舆论的放大镜之下,我只希望他余生能和正常人一样,我们不做英雄,不做圣人,我们只想做个普通人。
那,有没有两全之计?
对不起,写到这里,我得在和三色幼儿园抗战的人群致歉,我的思想已经严重拖后腿了。
03
故事继续走,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再次联想到三色幼儿园。
新新爸妈带着新学校的信息找到小文爸爸,一起带来的还有一部未拆封的苹果手机,那是刘会长送给小文的礼物,两个女孩接下来在昂贵的新学校上学的费用由刘会长承担。
“那公道呢?”
“公道?把刘会长抓进去了又怎么样?过了几年出来他照样呼风唤雨,可是我们的孩子呢?她会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小文爸爸怒不可遏,只是沉默,再沉默,只是手中的香烟蒂早已被他捏成渣。
网络上各种删除关于三色幼儿园的激烈言论,公道何时可以被冷冰冰的科技掩盖了?欲盖弥彰,公道自在人心。
案件始终没有进展,我选择相信警察。
影片中有一个关键人物,旅店杂工小米,她用手机录下当时刘会长进入女孩房间的视频,但她一旦泄露消息就会被解雇,她是个黑户,她还想留在这个城市。
“这是我待过的第十五个地方,这暖和,连要饭的夜里也能睡个好觉。”小米被打后,她对律师如是说。
小米被打,当即我想到最近刷爆朋友圈的一段话:
“起初他们迫害共产党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马克思的信徒。
后来他们迫害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日耳曼人。
再后来塔门迫害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牧师。
最后他们迫害到我头上,我环顾四周,却再也没有人能为我说话。”
这段话出自是德国著名神学家兼信义宗牧师马丁.尼莫拉的忏悔文《我没有说话》,被镌刻在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的新英格兰犹太人大屠杀纪念碑石碑上。
先前,律师请求她提供证据,她拒绝:“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她从哪里来?她父母在哪里?她之前遭遇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生在夏天,过完这个夏天她就十六岁了。
小米被打后发现自己尽管已经很努力不泄露秘密,但在这个温暖的城市依旧不能保全自己,于是她向律师提供了视频证据。
大快人心!
警察拿到了关键证据,在去指认罪犯的路上先带孩子去医院再一次检查,这一次是由省里来的专家团队依照“流程”检查。
再等等,开完新闻发布会就能将坏人绳之以法了!
在警察慢吞吞宣布检查结果时,我紧张到放慢呼吸,生怕,生怕再来一个我们不能接受的结果。
果然!
小文爸爸愤怒,失去控制地扑向警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04
镜头一转,小文静静地坐在检查床上,泪流满面。
长时间的近镜头,我好像伸手去拭干她脸上的眼泪。
我们知道所有人都在撒谎,我们呐喊,我们反抗,只是没有人能听见。
这个世界,好冷。
惨,像是一件没有下限的事情,就这么真真切切地发生着。
苍穹之下,一场肮脏的嘉年华正在上演,这一次,你是选择打破沉默还是选择被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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