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秦归途（35）九流十家

   

霸秦归途（35）九流十家

幽静的夜，迎来了黑幕的降临，落日余晖，是诸神最后的黄昏，恐惧来自深渊由黑暗者支配，地狱的大门已经打开，没有灵魂的恶魔已经逃出牢笼却惧怕灼目的光芒而隐藏。鲜红的血液滋生罪恶的欲望，藏于高脚杯的甘甜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丑陋，而炫耀与生俱来的高贵，一切的一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浪人

　　“大人，闫南峰会来吗？”

　　“他必须来，闫安峰这个人虽然平日里狂倪，做事毫无章法，但是他对自己的手下却是安护有加，皇帝给他下了死命令，现在的他可不是表面上看似那般风轻云淡。”玄月胤品着案上的美酒，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仿佛就是一幅画卷一般。

　　“玄月胤！——”一道霸气的声音传进玄月胤的耳朵，玄月胤一跃而起单膝跪地，恭敬道：“拜见魏庄先生”。

　　一阵清风掠过玄月胤身边，霸道的气息让玄月胤略显窒息，轻轻的落在了案前坐下，在灯火下修长的身段被拉的老远，烛火中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灼声。

　　魏庄双手执剑立于榻上，正襟危坐，掀开遮住半张脸的衣帽，暗红色的头发无风自动，玄衣青蟒长袍着身，那张俊俏的脸与身上的气息格格不入，就如手中剑一般凌绝一世。

　　“如何？”

　　“回先生，已经给闫南峰说了，不出三日即可。”

　　“甚好！——”

　　“除此之外，这几天我们发现了卫元君的“银罗”，蒙家的“挲夜”以及赵家的“黑夜魅”还有江湖上的“血渊阁”的踪迹。”

　　“这个时候出现不足为奇，但这是江湖什么事可由不得他们来。”

　　“那先生为何亲自前来？”

　　“九流十家！”魏庄一口将案上杯子里的美酒一饮而尽，玄月胤刚想阻止但是看魏庄已经喝完，也就不再出声。

　　“他们为何前来！”

　　“因为纵横剑术！——”魏庄沉思道，剑眉之下星目横视，毕竟江湖上出现纵横剑术可不是小事情，如果是纵横家的弟子，魏庄必须送回鬼谷处置，如若不是则必将击杀，而且此人又跟赵苊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一旦处置不当毕竟会给其他几家机会，纵横之术不可外传，这是纵横家的死训，每一个纵横家的弟子有义务维护。

　　“先生，这不应该是纵横家的内部事情为何他们会插手？”

　　“浑水摸鱼，意在纵横！”

　　“那大人！——”

　　“杀了吧，十年了很多人可能忘记了觊觎纵横术的后果，就看谁最耐不住性子，大爱无声的墨家？逍遥自在的法家？变化莫测的阴阳家？还是道貌岸然的儒家。”魏庄低沉道，冰寒的气息让玄月胤如掉入冰窖一般，寒彻入骨，他在魏庄身边已经十年了，十年前剑冢一战至今历历在目，纵横家的人可能真的是睚眦必报之人。

　　“玄月胤，我的出现任何人都不要告诉人，至于使用纵横剑术的人我会亲自揪出来。”

　　“嘎吱！——”

　　木门再一次合拢发出沉闷的声音，魏庄消失在月色之下，没有惊动这宁静的夜半毫波澜。

　　“这纵横家的人做事的秉性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玄月胤一饮而尽酒杯中的清醇，在发现是魏庄未喝尽时，微微一怔随后又嘴角浅笑。

　　这几日安陆县倒是真的热闹不少，来来往往的人除了商贩更多了穿着怪异实力不俗之人，但这可不影响普通贩卖者的生意。

　　“大人！——”

　　此时一座阁楼上，这是凤楼居，安陆县最大的建筑，也是安陆县最贵的消费场所，清幽淡雅，平日里都是乡绅商人等风花雪夜之地，从这里可以鸟瞰整个安陆县城，一街一巷尽收眼底；此时玄月胤正在琉璃罗帐后注视着来往的人。

　　“紫罗，你说这些人穿的如此花哨，红，黑，赤，紫，白，都快凑齐六国颜色了。”玄月胤数着人群中的各种颜色，坏笑道。

　　“这些人都是各派别的外部势力，不过是喽啰罢了！”

　　“你来此所为何事？”

　　“大人，道家的无崖子求见！——”

　　“无崖子？”玄月胤一愣，

　　“看来这九流十家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眼线遍及大秦三十六郡县，如此隐秘的行踪都可以找到。”玄月胤仰头一股脑的将杯中的美酒喝尽。

　　“让他进来！”

　　一盏茶的功夫，一身穿玄衣道袍，背负一柄长剑，剑柄处是一黑白模样，俨然是阴阳眼，而呈青色长剑并不多；盘着发髻，双鬓白发飘飘，面带和善，却肤如婴儿，用童颜鹤发不足为过。

　　“拜见玄月大人！”无崖子双手抱拳道，玄月胤吃着手中的米糕，软糯可口，这东西可不是人人可以吃的上的，如此怠慢自然有玄月胤的道理，毕竟魏庄可是交代过不要和其余几家学派有太多利益联系。

　　无崖子见玄月胤是如此姿态也不生气，也不打扰，随处找了一席之地，盘腿而定，竟然打坐起来，气定神闲大有赖着不走之意。

　　“好了好了，说吧！无崖子道长找我何事？”玄月胤妥协道，放下了手中的米糕，顺便叫人将案上的所有吃食全部撤走。

　　无崖子见此，温润道：“大人，贫道有一事相求。”

　　“我可帮不了你什么，我只是一个官家人，在江湖上还需要你们九流十家的人借道，道长何出此言？”

　　“九流十家中传出《纵横录》出现在安陆县，我等自然一探究竟，毕竟纵横术是鬼谷老祖一身的精髓所在，里面记录了兵法、纵横之术，奇门八卦，以及天下人人人想据为己有的纵横剑术。”无崖子慢言慢语道。

　　“我只是来查案子的，关于什么纵横术，我不感兴趣，但是我这里倒有一个办法让你们得到想要的。”玄月胤卖起了关子，似说非说，吊足了无崖子胃口。

　　“大人明示！——”

　　“你们道家不是有玉衡天虚嘛，叫他们二人去鬼谷洞天抢不就行了嘛，何必大费周章。”玄月胤不怀好意的笑道。

　　“这！——”无崖子一惊，这君无忌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九流十家与其明争暗斗去得不出结果还不如直接上门去抢来的光明磊落，抢的过说明道家强于纵横家，抢不过就是表明道家不及纵横。但傻子都知道，纵横家人数虽少却都是睚眦必报之人，就像马蜂窝一样，你捅了一个就会被一群人无休止的追杀，更何况大秦帝国还有盖聂与魏庄这两个恐怖的存在震慑四方，就算是玉衡天虚二人去了也不一定讨到好处，不然纵横术也不会被人窥视却无人敢公开挑明。

　　“无崖子你就不怕我告诉魏庄先生，到时候魏庄大人一发怒烧了你的道观，你也不能说一个不是！”玄月胤讽刺道，真如魏庄所说这些所谓的名门大家都是彻彻底底的伪君子，他们私下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手上沾的鲜血一点也不差于那些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

　　无崖子被玄月胤讽刺得见青白相间，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这等气。

　　“玄月胤，你如此傲慢无礼，我也就没必要自讨没趣。今纵横术再一次流落江湖，就必将再一次掀起腥风血雨，到时候这东西落入谁之手全凭本事，官就做官应做的事，那样民也会尽民的本分，各尽其事，便会相安无事。”无崖子飘落而下，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楼下隐匿在人群中，但威胁的意思却一点也不遮掩。

　　“放肆，这些人越来越不把官府当回事，真以为我们拿他没办法嘛！”玄月胤一掌下去，木案碎为两半。

　　片刻后——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告诉所有的夜月幕翮发现九流十家者能杀就杀。”玄月胤阴冷的说道。

　　“大人，几日下来着安陆县有一人十分可疑！”

　　“何人？”

　　“安陆县上饶村的亭长君无忌，此人和百里恭私交甚密，并且与最近安陆县发生的种种也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紫罗回复道。

　　“说下去！”

　　“此人是近日回到安陆县，至于之前所在何处做何事无人知晓，蹊跷的是几日后他帮百里恭歼灭崖山叛逆，头领屈荣被处以死刑，百里恭也顺势当上了安陆县的县令；但与此同时另一人却不知所踪，此人叫卫枭，是一名武者，崖山的头目，自那次后就没有人见过此人，而崖山惨案后，紧接着赵苊一案也紧随其后，这种种迹象都与这君无忌有关，此人不得不防。”紫罗分析道。

　　“紫罗，此话不假，但此人是纵横家的人，我们就不再是杀而是护了，毕竟纵横家为皇帝统一天下做了太多太多的牺牲了。”玄月胤对紫罗说道。

　　“玄月胤！——”此时闫南峰出现在了玄月胤面前，在玄月胤的注视下坐了下来。

　　“闫统领这是？”

　　“你说吧，我需要怎么做！”闫南峰询问道。

　　“帮我救下一人！”

　　“你是说君无忌吧！”

　　“你听到了？”

　　“我刚进这安陆县就见过此人了那时我就怀疑他，此人虽然年轻却极有城府，即使对面虎贲军都可以泰然自若，这一点可是很少有人可以做到。”闫南峰回忆着那日与君无忌见面的场景。

　　“闫统领对此人的评价很高，这可不是你还有的做派。”

　　“实话！”

　　“既然你诚信合作，我就不妨直说，现在这小小的安陆县，明的暗的，不下十批人马，但总的无非两派，一派是为了此人前来，一派是为了此人身上的东西前来，我们要做好的就是将计就计，既然他们想浑水摸鱼那么我们就把这水再搅和一下，让这条鱼趁乱溜了。”

　　“玄月胤，你疯了，我们就是抓此人你却想着如何帮此人逃跑！”闫南峰呵斥道，惊得四周东西晃动。

　　“闫南峰你真的该改改你这臭脾气，我说了放吗？”玄月胤似笑非笑道。

　　“哦，惊动的鱼儿还会自己跑回来？”

　　“那倒不是！”

　　“但是有人会把他捉回来。”

　　“你是说！——”

　　“嘘嘘！小心隔墙有耳，闫南峰你只要记住七日后带上你的虎贲军去一趟上饶村，声势越大越好，我就是要炸一炸这群人的反应，趁机杀杀有些人的威风。”

　　“夜月幕翮都是一些疯子，你也不例外！”闫南峰挖苦道，他也不知道玄月胤到底要干什么，但他知道此人既然如此笃定必定是胜券在握，与其这样还不如搏一搏。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