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刚回到家,惊闻舅舅在河南脑出血,病危,脑海里一下子出现小时候舅舅对我的各种呵护和关爱。
我有五个舅舅,五个叔叔和两位姑姑,算得上是相当庞大的一个家族,小时候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长大,娘说我小的时候调皮的像个男生,一放学就和一群小伙伴田里偷瓜,下河游泳,完全没有淑女的样子。晒的像是非洲来的一般,至今没白回来。 小时候的我在舅舅们叔叔们的呵护中,兄弟姐妹的打打闹闹中成长,和谐且温暖。
马上买票第二天一早去舅舅所在的地方,那天恰逢我生日,在那样的时刻,感觉不到这日子的特殊性,只想赶赴那个舅舅在的地方。河南新乡,一个要转动车几次的陌生的地方。幸亏有表弟同行,跟跟、不用动脑筋。
到医院时已是夜里1点多,ICU在10楼,电梯门一开,一个地铺铺在地上,一个男子打着呼噜,睡的正香,地铺旁放着几箱饮料和水果,心想:真逗,还在这安家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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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弯后,看到一个个地铺和临时的小床,看到一个个在外睡着的脑袋,忽然开始进入警备状态。ICU里只能一个人在里面守着,而外面的人不敢离开,就在外面等候随时召唤。
轻轻的进入ICU后,舅舅全身插满管子,一脸苍白,皱着眉头在痛苦中挣扎,我知道,他在艰难的和死神做着殊死搏斗。而我们谁都帮不上忙,除了守候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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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吵醒,出去后联系比我早到的妹妹,以为她在医院旁边的酒店,电话一打,过道的一个角落里想起了铃声,妹穿着厚厚的衣服,睡眼惺忪的从一张小床上爬起,惊奇的问怎么会睡在这呢?她说:不放心回酒店睡呀。
心想也是,千里奔赴而来,就是想陪陪舅舅,怎忍心去酒店休息呢,于是我们那晚都呆在医院的过道上,似睡非睡的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 小舅和五舅过来后说:我们要合理安排、轮流陪伴,不要这么多人守在医院。于是我们去了酒店洗漱、吃早餐、休息。那一觉睡的就如晕死过去一般。
第二天晚上,我们让小舅舅们回去休息,我和妹妹继续守候在医院,三舅依然处于半昏迷状态,医生说:他最初发病是心肌梗塞,用了化血栓的药,可是一化血栓,导致了胃出血,第二天又出现脑出血,现在药也无法用,手术也无法做,只能保守治疗,我们能做的只能如此。
看着三舅紧皱的眉头,我知道他头肯定很痛,于是轻轻的在他的额头揉着,把眉心舒展开来,看着这样一位驰骋沙场的硬汉,此刻意识全无,如一个无助的小孩,和生命之神做着生死搏斗。泪水不经意间滑落。。。
三舅18岁离家,白手起家,一生戎马,浩然正气,努力异常,在河南创办企业,企业曾经辉煌成就,而后投入巨资新疆创办炼钢厂,而后陷入困顿,在人生的最低谷,身体又出现问题。
幻若昙花,感叹人生无常!
三舅把所有的时间精力投入在工作中,他曾经说:我要为所有员工特供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可是他却忘了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是父亲。对于孩子,他无暇顾及,无情感之交融,更没有爱的传递。不竟感慨,在他这危急时间,儿子们却没有奔赴而来陪伴身侧,唯有女儿相伴左右。
在ICU中,看着依然昏迷的舅舅,他曾经为自己打造了一个神话般的王国,他曾经是省政协委员,他曾经风光无限,他曾经傲视群雄。
而今、他就这样躺着,就这样无助的躺着!
这抢救室犹如生死两道门,一道生,一道死。
生、在这娑婆世间继续纠结、继续成长和修炼。继续面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和解决问题。
死、在亲人伤心,友人感慨一阵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你的一切都在不久的将来烟消云散。幻若不曾来过。
此刻、只有生和死的较量!不由想起一句话:
这世间,除了生死,一切都是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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