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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梨

柿子&梨

作者: 兰若_f318 | 来源:发表于2021-11-26 23:37 被阅读0次

    以前人教版语文教材中有篇课文叫《吆喝》,写的是老北京一年四季从早到晚的各种吆喝,当读到“喝了蜜的大柿子”,总是勾出了藏在心里的馋虫,立时口舌生津,嘴里真像喝了蜜一样。

    其实,我的故乡并不产柿子,集市上卖的,应该都是从外地运来的。而且一年四季,也只有冬天才有卖柿子的,是那种四楞的,像馒头一样的大柿子,冻得邦邦硬。那时,母亲赶集上店,时常会买几个回来,放到热炕头上的大碗里。炕一热,碗就热了,柿子就化了。

    化了冻的柿子,黄黄的,红红的,外表看上去亮咻咻,薄皮包里裹着一汪甜水 ,透亮四微的,令人馋诞欲滴。

    我和弟弟用小勺子挖着吃,果肉汁液就像果冻一样,黏糊糊甜津津,吃起来就像在喝蜜一样。母亲舍不得,偶尔才接过我和弟弟递过来的小勺,象征性的吃一小口。母亲的满足和幸福是看着我和弟弟吃。

    故乡虽不产柿子,但时隔多年,想起故乡,想起故乡的冬天,总是想起故乡热乎乎的炕头上,那喝了蜜的大柿子。

    也许吃也是一种缘分。先生的故乡在陕西,老家里盛产柿子,房前屋后,最多的树,除了核桃,就是柿子,而且是那种高高大大很有年代感的大柿子树,颇有参天的气势。

    记得结婚第一年春节跟先生回老家,婆婆知道我爱吃柿子,老早就备下了一大筐,每天一个,放在炉子上暖化,专门留给我吃。先生不爱吃甜的,也许是故乡盛产这个,公公婆婆对此也不理会儿,所以这柿子就成了我的独享,一天一个,让我过足了瘾。

    后来,经常随先生回老家,还见识了柿子的其他品种,除了那种扁平的磨盘柿子,还有小小红红的火罐柿子,黄黄的牛心柿子。除了像蜜一样甜的软柿子,还有那种像苹果一样甜的脆柿子。但不管那种,我统统都爱。

    遗憾的是,我们只在寒暑假才能回去转一转。柿子成熟在秋季,那种挂满红灯笼似的的柿子树,只能在图片或视频上一见。

    “十一”后婆婆过世,先生回老家时柿子将黄未黄。临走时本想买些带回来,谁知竟还没有卖的。

    两周后,大伯哥从老家寄来了一箱大柿子,是惦记着先生走时没买到啊。除了亲人,谁还会记挂着这样一件小事呢?婆婆走了,还有兄弟之情延续着。

    入冬,北方故乡下了一场大雪。我在江南,立冬后还像小阳春一样。但不知怎的,竟想起故乡的花盖梨来,一想起就特别想吃,口舌生津,涎水直流。

    身不能回,有淘宝呀!立马网上下单,来了一箱。奈何北方大雪,物流滞塞,辗转多天,终于到货了。

    洗个尝一尝,嗯,还是那个味儿:脆,酸酸甜甜,水分十足!

    这种梨是故乡梨的主要品种之一。缘何叫“花盖”呢?你看,梨柄的周围是一圈土红色,就像小孩留的锅盖头,因此得名“花盖”,是不是挺形象的?

    家乡还有一种梨叫安梨,也叫酸梨。这两种梨的品种都是大路货,普通平常,却也最受欢迎,最受吃。秋天下树藏在菜窖里,一直能吃到来年春天。

    酸梨要酸,花盖梨略甜,喜欢酸的吃酸梨,喜欢甜的当然爱吃花盖了。我呢,不挑,两种都爱。尤其爱吃酸梨和花盖冻的冻梨。

    冻梨,南方人不了解,东北人却几乎没人不知道。冬天,梨放在室外,只消一夜,就成了石头一样硬的冻梨。多冻些天,越冻越硬,越冻也越甜,最后样子就成了黑不溜秋的黑石蛋。

    网图,侵删

    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用在冻梨上,也绝对贴切。别看黑不溜秋样子不咋地,放在冷水里拔一拔,拔掉里面的冰气,除掉包裹在外面那层冰,梨就软乎了,一咬一包汤。贴切点说,吃冻梨不用大口咬着吃或啃着吃,你得嘬,就是咬破一个小口,然后像蚊子吸血一样,往嘴里吮吸,酸酸甜甜的梨汁就吃到嘴了。外面冰天雪地,室内温暖如春,吃个冻梨,冰冰凉凉,那叫一个爽。至今想来,就像在夏季高温的江南吃冰激凌一样满足。

    网图,侵删

    可惜,江南冬天很少下雪,最近几天又暖的要命,盼着一场雪显然是太遥远的事了。看来,要吃上冻梨,就只好依靠冰箱了。只是,不知冰箱里出来的冻梨,是不是还是当年的那个味儿。

    急盼着一场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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