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京城琐记——柿子，喝了蜜的大柿子

《京城琐记——柿子，喝了蜜的大柿子》 青山如黛

民谚：七月枣，八月梨，九月的柿子红了皮。

上文青山提到了门头沟军庄山里的京白梨，以皮薄汁多酸甜适口鲜香绵软而闻名，今天再和您聊一聊同为贡品的房山大柿子。柿子的品种挺多，尤以房山的盖柿享誉京城，盖柿亦称为：磨盘柿，个头大皮薄汁多品质极佳在明代即成为皇家贡品。房山有盖柿之乡的美誉，也是北京地区颇具特色水果之一，产量最多的则是房山张坊一带。有首小诗单道柿子：“秋入小城凉入骨，无人不道柿子熟。红颜未破馋涎落，油腻香甜世上无。”

柿子树原产于中国属于浆果类的水果，柿子树必需用嫁接的方法才能结出果实，这也是咱们老祖宗几千年前的一大科技成果，给无数人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口福。柿子树遍及大江南北全国各地都有许多的优良品种：鸡心黄柿、莲花柿、方柿子等等。柿子虽然好吃但却有许多的禁忌，您吃的时候一定要特别注意。

柿子，春时开黄白色的小花，九月成熟的柿子微黄时即可采摘。是国人皆知的四大果品之一《礼记，内则》上云：大枣、栗子、榛子、柿子为北方四大佳果。入选的理由也特别突出，因为它们分别以：软、硬、甜、脆而著称。有句诗文写道：“谁道秋来景色稀，玲珑灯果满枝辉。红妍不是桃和杏，佳味因同荔子妃。”

笔者前几年旅游时坐火车路过陕西时恰逢秋日，曾经目睹了铁路边农家院里和山坡上的柿树吗。深秋中柿子树的树叶几乎全部落光了，蓝天白云下唯有那数十个火红的小柿子稀疏的悬挂在枝头，那悦目的红色给萧瑟清冷的秋日增添了几许靓丽的色彩，那就是有名的陕西临潼的火晶柿。可惜的是火车不停车没有能品尝到陕西火晶柿子的香甜味道却大饱了眼福。

农历九月是瓜果飘香的季节也正是柿子收获的季节。深秋中，柿子树树叶稀疏枝条上果实累累，犹如红玛瑙一般沉甸甸的悬挂在枝头。站在山脚下远远的望去大山间高低错落的柿子树，晴空明净中橙红色柿子如同那一颗颗硕大的宝石，闪耀着着浓艳悦目的色彩，似一片片红色的云在蓝天白云间静静地飘浮。苏东坡曾经写道：“柿叶满庭红颗秋，薰炉沉水度春篝。松风梦与故人遇，自驾飞鸿跨九州。”

柿子有许多特点；一，多寿，柿子树可活几百年，曾被誉为“凌霜长者”；二，多荫，枝繁叶茂夏天树下可乘凉；三，无鸟巢，您什么时候看见柿子树上有鸟搭窝；四，很少有虫蠹，和银杏树一样不易生虫病；五，柿叶经霜后红艳靓丽可观赏；六，佳果可食；七，树叶肥厚可写字。唐代时有一介书生因家贫无钱买纸故常用柿叶来练字。有诗为证：“却忆吾庐野塘味，满山柿叶正堪书”

坊间传闻：房山的柿子好，卖的方法也奇特，论个算钱论堆说价此种方法源自明清。先别说卖，就先说说柿子是如何码放成堆的，码放的方法如下：每行五个一共八行，共四十；二层四行，每行码七个，共二十八；三层三行，每行码六个，共十八个；四层二行，每行码五个；共十个；五层码一行，共四个；总共100个码得像一座小型的金子塔，一堆堆的围绕着柿子树下整整齐齐码放好等待着顾客的眷顾。您要买一堆还要给您加四个柿子，此举俗称为“饶头”论堆卖都是给趸货商人们准备的。

早年间每到冬季之时京城的街面上就有小贩推着独轮车或者推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卖柿子，不停地高声吆喝着：“甜嘞，喝了蜜的大柿子！”，“可着口儿的甜嘞！”听到吆喝声我立刻跑出门外去看卖柿子的。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者推着一辆旧自行车，车的后货架平放着两根长木棍，木棍的两头与细柳条编的扁圆大筐捆绑一起，里面装满了冻得硬梆梆的大柿子，表面有一层白色薄霜的柿子，一层层红彤彤的冻柿子整齐码放在筐中特别招人喜爱。

买回的冻柿子必须放到凉水盆里慢慢地化，北京人称为“拔柿子”等柿子拔的没有了硬心就算化好了，此时把软软地柿子托在手上，在柿子皮上轻轻地咬一个小口用嘴轻轻地一嘬，甜甜地，浓稠的，冰凉的汁液瞬间在舌齿间滑动。味道真的就像是喝了蜜似的一样甜，爽极了。还有那软软滑滑的柿核，嚼起来有咯吱咯吱地轻响，就那香甜爽滑的滋味着实沁人心脾。

每到秋天柿子上市后，我总会买上十几个柿子放到窗台上，静静地等待冬天的到来。随着岁月远去街面上很少有小贩卖房山大柿子了，永远也不会听到京腔京味熟悉的叫卖声了：“柿子，喝了蜜的大柿子！”“柿子，柿子赛糖罐嘞！”

癸巳年九月，写于房山蜗居

一蓑烟雨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