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关于姥爷的梦。
在《我们地狱见》中,我详细谈到了我如何厌恶姥爷,以及厌恶他的原因。
距离姥爷过世也快三个月了,家里发生了一件不算奇怪却让我略显尴尬的事。
家里其他人都在梦中见到过姥爷。
小姨说姥爷去看了她,尽管什么也没有说。
表弟对此作出一番合乎情理的解释:姥爷只是担心,看到后也就安心了。
老妈说姥爷回来叮嘱她要照顾好姥姥。
姥姥则说姥爷和自己说了话,并且叮嘱自己早点休息,虽然还是用粗暴的问候。
当时看来姥爷亲近的人中只有我没有在梦中见过他。说实话我并没觉得愧疚,站在无鬼神论角度考虑,我无法控制梦。退一万步说,鬼神存在,他那么讨厌我一定不愿意见到我。
刚才做了一个梦。有点奇怪的梦。
通常来说梦是无序的,毫无架构型可言。而这个梦相较之下如此特别。
和绝大多数梦一样,没有开头。
记忆的一开始,我最先意识到的是时间。2013年,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场梦。两年以前,那是姥爷一病不起的开始。
他躺在床上,房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我十分诧异这种重逢的方式,当然这是在醒来后细细品味得出。
他没有在意我,像是以往那样或是像平常那样。我走到床边拉起他的手,握住。
他这是才注意到我,对我说了什么。那时我完全没在听。
我的注意力被他手掌传来的温度吸引,那是人的温度,活生生的。我体会着,贪婪的想要记住那份温暖。
醒来时,泪水润湿了枕头。
在我心里始终有份痛,那似乎是生者对亡者必然的愧疚。每每想起姥爷痛意便涌现,现在痛之后会有一份温暖来抚平。
我曾对自己撒过谎,现在才知道那份谎言多么凄凉。
失去方知心所愿。这样的话听起来如此俗套,怎奈我就是这般后知后觉之人。
我不喜欢你。(这不是傲娇,是认真的)
我爱你。
谢谢您给我的一切,那些好的,坏的。正是因您我成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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