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娘家好好的,到婆家两三年后,人们称她为“疯女人”,被“退货”,又回到娘家。
到精神病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白白浪费了许多钱。医生说她各项指标正常。娘家人说她没疯,婆家人说她疯了,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 ,婆说婆有理。婆家人说,她没疯?那下大雨了,人家往屋里跑,她为什么往外面跑呢?而且在大雨中又唱又跳,什么雨、雷、风、闪电是她的婚礼交响曲,她要接受老天的洗礼,才能洗掉一身的污秽……这不是疯了吗?
她的男人更是愤怒,指着她娘家人的鼻子说,结婚两三年了,我至今还是处男身!要同她圆房,她拒绝的理由有万千条!不是说今天日子不好,诸事不宜,就是说今年这个生肖不好,强词夺理的说,要是生个老鼠子,蛇之类,你愿意养吗?问她哪个生肖好,她说牛太丑,虎太凶,兔太弱,龙太玄……你说说看!这是什么话!按她的逻辑,我这辈子娶老婆与没娶老婆有啥区别?比没娶还惨!到嘴边的肥肉,只能看,不能吃,真真急死人!一条卵急肿了……
幸好她娘家有个伯伯的儿子在县里当个不大不小的官,她娘家嫂子有个兄弟在县医院当主任医生,她娘家的娘家有个兄弟的儿子在县人大履职……她的婆家才没说更难听的话,把陪嫁全退了,相亲的茶钱,订婚的戒指,结婚的彩礼,办酒的一切费用就当她的青春赔偿费,也没要求退了。
疯女人回到娘家一切正常。吃得,睡得,脸色红润,精神焕发。有个老板在村里办个袋子厂,看她人漂亮,做事干练,招她到厂里踩缝纫机,一个月随随便便就争四五千元。
一天,上级领导莅临现场考察工作,老板正愁厂里没有合适的人做接待,她毛遂自荐,说,我来吧。老板大喜,介绍说,这是我们厂办公室主任。“疯女人”能说会道,说咱们厂子虽小,作用好大。村民不用背井离乡就能争大钱,又照顾到了家庭,老人老有所养,儿童不用做可怜巴巴的留守儿童。企业效益与社会效益显著,一举多得,过去各种无法调和的矛盾都得到妥善解决了,乡村振兴指日可待……声音柔和,清脆,肢体语言丰富,惹得一众领导眼前一亮,兴致盎然,偏僻的山村小厂子还有这等有才有貌的主任!真是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啊!
自从此事后,老板对“疯女人”刮目相看,就说,你当临时办公室主任!以后凡有今天这类事情,你就当接待员,拿两份钱!我也不一定天天在厂里,有什么急事,你出面解决解决。绝不会亏待你的!
厂子里总有些鸡毛蒜皮的急事情需要有人出面解决,“疯女人”独挡一面,不但没耽误踩缝纫机,而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好像她是厂长似的。那个老板本就很忙,有好几个厂子,分身乏术,常常忙得焦头烂额。把厂子建到这个乡村,是驻村干部磨破嘴皮子,跟他说了一箩筐好话,逼得没办法,不看僧面看佛面。得,得!就当每年亏几百万,“破财消灾”罢了!如今有这样一个人替他分担,他乐得合不拢嘴,某天一高兴,直接任命她为厂长,并说,拿两份钱!
(未完待续。这是写小说,千万别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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