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练完舞后,兄弟俩便笑着对我说:姐姐,我们回去了。想来听到这样的称呼,我自然是觉得亲切,所以赶忙应声。
于是在后来的某天,我试图问了他们的年纪。原来都才上初一,只有十五六岁,兄弟俩之间相差一岁多。
如果放在往日,可能我早被称为“阿姨”了。说起阿姨这样的称呼,我的确没有太多欣喜,但终归是不排斥的,毕竟岁月催人老,一晃我已年过三旬了。
这两个孩子自然是很讨喜,所以,我也总乐于同他们开开玩笑,有时,甚至也觉的自己年轻了不少。
我同几个年长的姐姐经常坐在一起,看着两个孩子感叹着:年轻就是好。当然,不仅因为记性好,最主要是有活力,有朝气。
看着他们哥俩,在广场上像阵风一样,你追我赶,嘻笑打闹。一会你掐我一下,一会我推你一把,那快乐的模样,像那随风摇曳的彩旗,自由自在,布满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这两年记性真的越来越差,他们曾多次告诉过我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而我依旧尚未分清。总之,其中一个来去都踏着他的滑板车,穿梭在那傍晚的人群里,那一幕,总令我心生羡慕。
犹记得在我儿时,好像还没有类似的滑板车,最新潮的还是那带着轱辘的溜冰鞋。那时候也很难见到谁家的孩子独自穿出来玩耍,都是到附近的旱冰场去,一个人2元的门票,便可痛快地玩上一整个下午。
那时,溜冰场总被老师与家长冠以不好的名号,觉得出入那里的孩子就是不爱学习,虽然我倒现在都没能理解这其中的缘由,就像我莫名的在小时候被大家认为是乖乖女一般,即使我确是不太生事,但离“乖”这样的字眼,还是甚有距离的。
在我的记忆中,我曾和班上的同学偷偷去过几次,最终还是没能学会,甚至在里面从没未站稳过脚。但那份小小的快乐确是我挥之不去的存在,回想起,也是儿时一份珍贵的欢喜。
以至于现在每每看到他们,总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儿时的日子,又在心中荡漾起久违的涟漪。
看着他们,回想着曾经,终是没忍住嘲笑那时傻傻的自己。
那时的我们,没有现在孩子这般机灵劲儿,就诸如很多事,对现在的孩子可能一点就通,但放在以前,我们可能要很久才能理解。
虽然那时不及现在孩子的聪敏,但快乐却不少,笑起来也同他们一般纯洁,有光。
记得家里有一本影集,多数都是我儿时的照片,里面有一张十五六岁时的留念。相片里,我扎着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干净利落,却也带着几分青涩,那笑容明亮里伴着童真,有着藏也藏不住的快乐。
记得上小学时,课间铃声一响起,我们几个关系要好的女孩子便赶忙冲出教室,在操场里一棵槐树旁跳起了皮筋。扎着的马尾在后脑勺时起时落,脚下欢快的节奏伴着春天里的律动,倒是一番畅快淋漓。
但不同的季节好像也有不同的玩法和游戏。比如我们班里的同学会在某个夏天,组织起来一起跳大绳,有时我们也称它为“下饺子”。这个名字倒也不难理解,一个接一个的,有序的跳过大绳。
说起这大绳,记忆里我是有些胆怯,因为总是很难把握它进入的时机。记得有一次,因进入的过早,而被大绳狠狠的打在了脸颊上,还真是火辣辣的疼。
自此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我变得有些杯弓蛇影,看着大家跳,便总在一旁观望,纵使同学再怎么开导,劝说,我终难跨越心里的恐惧。
当然,那份恐惧并未维持太久,我依然是其中的一员,尽情的挥洒着孩时的汗水与热情。
其实在我们那个年纪,玩的还有很多。比如踢毽子,砸沙包。虽不如现在的孩子玩的这般时尚与高科技,但也依然填满了童年里的空缺。
说了这么多,好像都是我们女孩子家玩的游戏,其实男孩子的乐趣也有很多。比如翻洋片,就是上面刻着很多小人的卡片,图案朝下,谁扇过的多,谁就是赢家。还有打弹球,那种玻璃的小弹球,只要在一定距离里,你能打到另一个,那这个弹球也就属于你。
这样说来,好像总是有些干巴巴,但在那时,确是我们孩子眼里开心的源泉。
差点忘记说了,我们还喜欢玩拉勾,与翻交交。这都是两个人的游戏。拉勾是取两片树叶的叶柄,然后两人交叉缠绕在一起,用力拉扯,谁的先断,那另一方,便是获胜者。
翻交交我们通常是取一段家里大人织毛衣剩下的毛线,然后打成一个死结。在两手中翻成各式各样的线条,只要你能用手指组成不同的图案,那游戏方可持续进行下去,直到再无法翻出花型,那自是分出了胜负。
说着说着,仿佛就真的回到了那条熟悉的小路,那条背着书包一路欢声笑语,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的放学路上。
印象里最深刻的,便是一路上我们的小手中都拿着两支小棍,把那粘稠的褐色糖汁拉长又搅在一起,如此反反复复,直到搅成白色,方可当零食一般吃掉。只是我们经常会因为沉醉在那搅拌的过程中,而忘记那本就可以食用,吃起来同一块蜜糖一般,温暖整个季节。
我们通常称它为“搅糖稀”,好像是这么叫的,太过久远,都有些忘记了名字,现在也很难会碰到有卖的。
那时总有一个老奶奶在放学的时间,就会到路口摆摊,自然是会吸引我们。印象里老奶奶当时已有六十多岁,总是佝偻着背,满头银发,看起来那般慈祥,有时候路过,老奶奶还会主动给我们几个搅糖稀,不收钱。
而如今,奶奶可能已年过八旬了吧,不知一切是否安好?
如今,我下班经常会路过一两所学校,眼看着临近放学,校门口便挤满了等待的家长,现在的社会,如此是为了安全,只是我偶尔会觉得有些遗憾,现在的孩子真的少了很多自由和亲近自然的快乐。
说起与自然的快乐,就让我想起小时候,姥姥家门前那片空地,当时还是平房,家家户户都在那地里种着瓜果蔬菜。一到秋季瓜果成熟,十里飘香,自然的美真是一番不可比拟的盛宴。
而令我记忆犹新的,便是那挂满菜地的红色辣椒与紫色的茄子,那明艳的色彩搭配与丰收的喜悦,真的是溢于言表。
尤其是对于那时年幼而对周围一切充满好奇的我来说,那片菜地,仿佛有种某种魔力,一天总不忘去观望几次。
爷爷总会在那间隙里种一些草莓,成熟后,粉粉的,真是好看极了。以至于现在,我对草莓都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有独钟。也是在那里,我知道了土豆原来长在地里,草莓并不是结在树上,而花生也是埋在土里。
年幼时的快乐想来真的是无处不在,每一点,每一滴都好像夜空里那一闪一闪的星星,璀璨里带着满心的欢喜,点亮了我们小小的心房。
看着眼前的孩子们,便时常会情不自禁的想起。
今早刚走到楼梯口,见到两个带着口罩的小男孩,目测有五六岁左右。
男孩a: 你讨厌!
男孩b:你不讨厌吗?
男孩a:你先讨厌的!
男孩b:那你也讨厌。
我被他们的对话深深地吸引了,实在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明明两个小家伙前一秒还在闹别扭,此时又一起拉着小手跑远了,那远去的身影里,伴随着明朗的笑声,一点点的填满了春的细腻。
孩子们的世界果然天真无邪。
孩子们也真的是可爱。
而我,又多想回到年幼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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