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芙又一次在张鸣面前拿起了那张泛黄的照片,张鸣一眼就看出来那张照片是苏文执的照片。祝宝嘴里叼着烟从集市上回来,满脸笑意,说明这一次又骗了不少钱。
唐晓芙并没有收起照片,她大大方方地当着祝宝的面看着。妹子唐晋上次来家的时候,祝宝拉着她的手算了半天的命,她在厨房里看的真真切切,妈的,就让他当着她的面前浪,自己看个照片又有什么呢?
祝宝也当着没看见进屋就问张鸣小鱼儿去哪儿了。张鸣说没看见,他这两天心情正不好,因为唐莞儿总是不理他。祝宝让张鸣去找找小鱼儿让他回来吃饭了。张鸣问祝宝去哪儿找,祝宝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张鸣就随意朝外走,阳光下的芦苇荡随风飘摇,仿佛一堆随风飘荡的彩色丝绒。张鸣想去哪儿透透气儿,也不知为啥站在那个地方深呼吸一下,整个人都会神清气爽。
张鸣是一个脑子永远闲不住的人,他又想起小鱼儿和祝维订婚的那一天,他在镜子中看见了小鱼儿那双睡眼,自从那次以后,小鱼儿对待自己很是冷淡,几乎不与自己交流,仿佛怕把什么事情说漏嘴了一样。
通往芦苇荡的是一条小道,小路旁长满了凄凄芳草,张鸣一路稀碎地往芦苇荡走去。忽然十米开外的芦苇中露出了一张脸,那是小鱼儿的脸,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癞蛤蟆的被上坑坑洼洼的小包。
“你怎么在这?”张鸣问
“嗯。”
“大舅喊你回家吃饭。”
“嗯,走吧。”
小鱼儿就要往家里走,张鸣却没有动的意思,他现在的心情如此苦闷,正想在芦苇荡坐上一会儿呢,但是小鱼儿没走几步停下来等他和自己一起回家。
“你先回吧,我想在这透透气。”
“走吧,一起走吧!”
小鱼儿很客套地拉着张鸣往家里走,张鸣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芦苇荡感觉有一层一层的秘密等着自己去揭发,但是小鱼儿蛮横的臂力让自己不得不就范。
小鱼儿到了家里以后依然有些魂不守舍,他总是围着张鸣前前后后地转来转去,仿佛怕张鸣跑丢了一样,但是在张鸣看来仿佛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让他很不舒服。
“祝雪梦去哪儿了?”祝维在厨房问
“不知道。”张鸣回道
“那你去找找呀,马上开中午饭了。”祝宝对张鸣说
“我来找吧!”小鱼儿抢着跑出了门
他仿佛不是在找什么东西而是就知道那东西在哪里,他目标很明确,没有东张西望,没有丝毫迟疑,张鸣身子依靠在门靠上迎着阳光眯瞪眼看小鱼儿朝芦苇荡奔去的身影,但是没到拐弯小鱼儿就猫着腰儿在路边系鞋带,但是只有张鸣知道他今天穿的是皮鞋,根本没有鞋带,他这是在观察自己。
小鱼儿磨蹭了一会儿果断地朝与芦苇荡相反的方向拐去,边由边喊,没一会儿祝雪梦从另外一端的芦苇荡走了出来。
张鸣依然慵懒地椅在门边,小鱼儿接近他的时候故意扯起嗓门大声地问
“祝雪梦,你怎么也跑芦苇荡那块去了?”
祝雪梦并没有理他的意思,直挺挺从他身边走过,犹如一挺僵尸。
小鱼儿涨红了脸,浑身又起了鸡皮疙瘩,每个鸡皮疙瘩足足有拳头那么大,仿佛屁股上的痔疮已经成熟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
祝宝叼着一根中华烟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祝雪维是自己的小女儿,今年已经大学毕业找了工作,最近几天他总是看到小鱼儿跟她有些纠缠不清,刚刚的那一幕更是让他担心。
祝宝知道小鱼儿不是个善茬,那一晚自己和唐晋那个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但是从葬礼他阴阳怪气的问题来看他也许是知道的,但是他总要敲打他一下,不然他越发的没了礼法了。
祝宝后悔招来小鱼儿这个祸害,小鱼儿第一次和祝维来到祝宝家的时候带了两瓶茅台和一条软包中华烟,他现在手中抽的也就是他送的。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这个道理祝宝是懂得,所以当祝维问他小鱼儿怎么样的时候,他这个大伯竟然完全眛着良心胡说了一番。
这下子轮到自己闺女头上了,祝宝当然不愿意了,小鱼儿顶多算是个暴发户,祝雪梦少说也是个大学生,他还希望自己的闺女也能找一个大学生,这样的话就能彻彻底底脱离农村了,小鱼儿想拿她的闺女入手怎么可能。
祝宝叼着烟想要弄一个万全之策,他首先想到了村西的刘寡妇,前年刚死了男人,自己又和她很熟,但人是有了,计将安出呢?
张鸣学得一手好的素描,祝宝蹙眉紧思的表情被他抓画在自己的画本上,并在后面快速地写了2017年正月十六中午饭前。本子打开,本子合上没有两秒钟的时间,速写的勾勒比写字还快。
祝雪梦的内裤还散落着点点精斑,刚刚在芦苇荡祝雪梦死都不让小鱼儿把拿东西射在体内说是会怀孕,大学生理课上她还是学了不少东西。小鱼儿咧开了嘴说要么留在下面,要么留在上面,你自己选择。
祝雪梦最终还是选择留在了下面,她看着小鱼儿像一只癞蛤蟆一样趴在自己身上,肚皮圆滚滚的,四肢发达,头大脖短喘着粗气。
张鸣到的时候,自己就在小鱼儿的身后一丝不挂,她想如果小鱼儿走了过来发现一切,她也就随着彭光瑞家里的小伙子一起去算了,再也不想苟活于世了。
祝雪梦又一次回想起了那天芦苇荡中发生的事情,小鱼儿亲手在她的面前把彭光瑞家的小孩和村里的另外一家的小孩推到水里,又硬是把他们一次次露出水面的头颅按了下去,她痛苦不堪地哭着,没有任何办法,她瘫坐在这片芦苇荡前,不知所措地着蓝天,她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骤变。
彭光瑞,祝雪梦的初中同学,两人从小关系就要好并且互相爱着对方。年前的一天,究竟是那一天呢,也许就是张鸣动笔写下水中的月这篇文章的那一天,具体是什么时辰呢,不祥。
两个人正躺在芦苇荡中缠绵悱恻的时候被小鱼儿看见了,小鱼儿裂开了嘴坏笑着照了好几张照片,并没有打扰两个人的好事,只是在当天晚上把照片发给了祝雪梦,祝雪梦吓的淌了一身的冷汗。
当天晚上祝维回家了,小鱼儿留在了祝宝的家里,因为算亲戚的话小鱼儿多少要叫祝宝一声表叔,况且他还没有和祝维成婚,所以按规矩留在祝宝家比较合适。
小鱼儿半夜提着裤子正想往祝雪梦房中摸去时不曾想看见祝宝正探头探脑朝二楼摸去,他那只有几根稀毛的脑袋在黑夜里发着莹莹的冷光,照的小鱼儿打了一阵寒颤。
小鱼儿心中都是祝雪梦白花花的大腿,软溜溜的胸坎儿,那里还管得着祝宝干什么去,于是按照跟祝雪梦约好的在门前轻敲三下,门像是被风吹开了一样闪开了个缝。
小鱼儿如恶狼扑食一般就上了祝雪梦的身子,毕竟年轻且没有经验,几下干材烈火的耸动之后,小鱼儿的热乎劲像是退朝的海水一样冷成一摊姑娘肚皮上的遗物。
他不敢稍有迟疑,又猫着腰从祝雪梦的房间里出来,是夜,月色入户,夜幕四合。楼上细碎的动静他早已听的真切了。小鱼儿拿着手机猫着腰看祝宝在唐晋身上戏耍,嘴里骂道老狗一大把年龄还不消停,当然在这柔和的月光之下,他早就举起相机拍了他的杰作。
再一次把时间的镜头转向今夜,张鸣等着村子里最后一盏灯熄灭后,那盏灯一般会是村子里刘寡妇家里的,等着祝宝哼着歌从村子里北大路猫着腰回来以后。他带着手电筒,背了个小包仿如一个鬼魅从村东一路向芦苇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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