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濛濛和季铭到了胡家之后,管家告知他们稍等一下,胡先生正在开视频会议,10分钟后下来。
季铭环视着胡家,想着富人光鲜亮丽的生活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龌蹉和罪恶,眼神越来越暗。
心里的仇恨翻山倒海般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处于爆发的边缘,差点不能遏制。
刚给季铭倒了一杯水的胡濛濛被他惊骇的模样吓到了,担忧地问:“铭,不舒服吗,怎么脸那么红?”
听到胡濛濛的声音后,季铭才连忙收起情绪,换上一副柔和的表情,笑着说:“没有,第一次见家长,有点太紧张了。”
胡濛濛听后才放下了心,轻声给他加油打气。
这时,一位年过50的男人从楼上走下来,一身的霸气彰显出了其尊贵的身份。
他走到主人位上坐下,看着胡濛濛身边的季铭,眼神锐利,不发一言。
气氛有点严肃,胡濛濛首先开了口:“爸,这是我的男朋友,季铭,我今天带他回来拜访你。”
声音有点小,似乎隐隐有些怕他。
季铭有礼貌地说:“伯父你好,我叫季铭,今天非常有荣幸能来拜访你。”
胡建腾没有接话,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静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对胡濛濛说:“濛濛,你又在跟爸爸斗气了是吧,你已经有未婚夫了,怎么还说交男朋友,气爸爸也不应该这么无厘头。”
说完便转向她旁边的季铭说:“季先生,小女不懂事,是在抱歉,因为家事竟然牵扯上了你,我在这里为她向你道歉。”
虽然说着抱歉的话语,但语气却没有一点愧疚的感觉。
胡濛濛听到胡建腾的话后,激动地说:“爸,我都说了我不会把自己交给那个人,你为了集团的利益把我的幸福当儿戏,你根本都没有把我当做女儿。”
胡建腾看到胡濛濛激动的反应,语气严肃地说:“濛濛,这就是你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听到胡建腾话语严肃的语气,她微微有点害怕,语气也渐渐变弱了,小声地说:“可是我喜欢的是季铭,我想要你接受他,只有他才是真正对我好。”
胡建腾不理睬,挥手就要送客。
胡濛濛看到他的态度,立刻反抗起来:“你不可以赶他走,这些年,你眼里只有你所谓的事业,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当年要不是你那么冷漠,妈妈也不会死得那么决绝。”
胡建腾听到胡濛濛这样说自己,再也镇定不下来,站起身抬手打了她一巴掌,怒喝:“混账东西,你是要反了吗?”
胡濛濛被打得偏过了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摸着被打红的脸,哭着大喊:“你已经毁了我妈,别想再毁了我。”
说完便拉着季铭跑出了家里。
胡建腾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气得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下。
离开胡家以后,季铭带着胡濛濛回到自己家里,看着胡濛濛依旧泪眼汪汪的模样,微微有点心疼。
想到她方才在胡家的话,心里疑惑丛生,握住她的手,轻声地问:“濛濛,你和你爸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好,期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胡濛濛本来只剩啜泣的脸上,在听到季铭的询问后,委屈和难过重新漫了上来,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哭着说:“在我13岁的时候,他一直在外面忙,从开不回家,妈妈因为她而终日郁郁寡欢,有一次我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可是他回来后跟妈妈呆了一会就离开了,不知道怎么了,在他离开后不久,我去敲妈妈门,却没想到妈妈竟然自杀了,割破的手腕,血流了一地。我吓坏了,给他打电话,还没等我说话,他就说他在开会,然后冷漠地掐断,妈妈因失血过多再也救不回来,就是他毁了妈妈。”
季铭听完之后眼泪闪过愤恨,垂在身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许久,一个想法在脑海中形成,他渐渐地隐去刚刚的神色,轻柔地抱住胡濛濛,在她耳边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真的是自杀吗?”
靠在季铭怀里的胡濛濛在听到他的话后,猛的一下直起身,双眼睁大,颤抖地说:“你是说,妈妈……可是不可能,他应该不会这么无情。”
季铭看着胡濛濛有了丝丝怀疑地表现,满意在心里笑了笑。
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急忙说:“傻瓜,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要想太多了,你看你,眼睛都肿成核桃,不漂亮啦,快点休息吧。”
哄完胡濛濛睡觉后,季铭走在阳台,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帮我做一份假报告,资料我会发给你。”
挂完电话后,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却感到越发孤独,仇恨在心里翻江倒海,眼神在黑暗中渐渐猩红。
三天后,一直待在季铭家的胡濛濛出去转溜了一圈,给自己添补了几件衣服,打算跟胡建腾长期抗战,直到胜利为止。
回到季铭家,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她把买好的物品扔到沙发上,自己也躺下去,想把酸痛的脚放到茶几上休息一下,脚却碰到了放在茶几上的一份资料。
出于好奇拿起来看,却没想到里面的内容让她的脑袋轰得一声炸开,双手紧紧攥住,好像要把那几张纸揉碎一般。
濛濛,你…”
胡濛濛转过身,双眼猩红地问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季铭:“这时真的吗,妈妈不是自杀,而是中毒身亡?”
季铭快速走到她身边,试图安慰她,但是被她用力睁开了。
她接近崩溃边缘,一直大吼:“告诉我,究竟是不是真的?”
季铭被甩开之后,稳住了要跌倒的身形。
看着炸毛了的胡朦朦,才艰难地开口说道:“是真的,那天你跟我谈过你母亲的事情后,我觉得不对劲,就让我一个法医朋友调出了报告,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听到季铭确认的话,胡濛濛像疯了一般,拔腿就要冲出去。
季铭连忙拉住了她,说:“你冷静一点。”
胡濛濛挣扎着,大叫:“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那个禽兽,竟然这样害死自己的结发妻子,那是我的妈妈啊。”
季铭说:“你这样去也没有效果的,质问他,他要是不承认你也没有办法啊。”
胡濛濛转身过来,像看到了希望一般,用力地抓着季铭:“你有办法的对吧,快告诉我。”
“你真的确定要报复吗,不后悔?”
胡濛濛早已被愤怒和仇恨蒙蔽了双眼,一个劲地点头。
季铭微微叹了口气,走到抽屉上拿出一瓶药。
折身回来放到她的手里,蛊惑地说:“这是慢性毒药,你假装回去跟他认错,然后一切都听他的话,慢慢跟他把关系变好,每天晚上在水上给他下一些。”
胡濛濛看着手上的那瓶药,双眼发红。
季铭看着她停顿的动作,轻缓地说:“如果你不想也行,还没有真正出手,毕竟他是你父亲,你母亲走了,可他还是生养你的至亲,现在后悔来来得及。”
说完就要伸手去拿掉胡濛濛手上的药,可是她快速把它收到自己的包包里,眼神坚定地说:“一命偿一命,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我一定要帮我妈报仇。”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季铭脸上泛起了满意的微笑。
胡濛濛按照季铭教她的方法回家向胡建腾认了错,并表示以后再也不叛逆,都会听他的话。
胡建腾看到了迷途知返的她,感到满意,两个人的关系渐渐地重修于好,甚至比以前更亲密。
胡濛濛趁着胡建腾对自己放松警惕的期间,多次在他的水里下药,毫不心软,并将所有的事情都跟季铭汇报。
一个月后,胡建腾的身体状况已经愈发日下,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依靠医学仪器维持生命。
这天,胡建腾躺在病床上休憩,朦胧间感觉到旁边有一个人影。
他费力地睁开双眼,却看到坐在他病床边的就是多日不见的季铭。
而他正在削着苹果,一脸惬意。
他艰难地张开了嘴,问:“你,你来做什么?”
季铭听到了他的询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幽幽地说:“胡建腾,看来你是真的不认得我了。”
“啧啧啧,果然还是老了,不中用了,让我来告诉你吧。”
十三年前,你在留守学校带走了一个男孩,还记得吗?”
胡建腾听到他的话后,渐渐睁大眼睛。
季铭看到他的表情之后,脸上扬起笑容,低低地说:“你记起来了对吧。”
说完,脸上的笑容里面转成狰狞,双手撑在胡建腾的身侧,双眼猩红,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伪善者,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慈善家,其实就是用你这份好人的皮囊在背地里做一些禽兽不如的勾当。” “我就是那个男孩,当时你把我走后,就去了一个房间,用尽及其恶心的手段强奸了我,我哭着让你不要,你还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愤怒地说完这些话时,他难以控制地掐着胡建腾的脖子,看着他逐渐涨红的脸色,突然松了手,慢条斯理地坐回了椅子上。
继续说:“那天过后,我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被送去医院后诊断出肛门受损,肠道爆裂,就连医生看了也一直在摇头,后来,我去了警察局报案,他们却让我回来,说我惹不起你,让我别白费力气了,还有很多和我这样子的人,让我不要多事。”
“呵呵,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但是我恨你啊,不报复你怎么可以?所以,我决定用我自己的双手来弄死你这个混蛋。” “是我,是我接近你女儿,离间你们的感情,然后制造了一系列的误会,教唆你女儿给你下药,没有想到吧,今天你躺在这里,就是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使你变成这样的,哈哈哈…..”
胡建腾听到季铭的话后,一开始的害怕慢慢转为气愤,挣扎着想起身收拾他。
季铭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心里盛满了快意,趴在他身边说:“想要起来报仇吗?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用手拔掉了呼吸器的开关,看着这个恶魔一步步走入死神的怀抱,永世不得超生。
第二天,所有的报纸头条都赫然印着“首富去世”的新闻。
与此同时,还揭开了他借用慈善家给留守儿童捐助的名义,性侵了50多名男童。
不堪的丑闻在阳光下炸开,给看似美好的世界画上了一笔沉重的黑墨。
刚刚送完父亲遗体进去的胡濛濛站在太平间门口,颤抖的双手拿着今天的新闻报纸,心里一阵钝痛,父亲的真实面目让她感到一次次失望和悲恨。
这时,手机信息铃声响起,她打开一看,是季铭发给他的最后一段消息:
濛濛,对不起,我利用了你来对付你的父亲。
其实之前的小混混也是我找来了,我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让你一步步掉入陷阱,对此,我向你真诚地道歉。
13年前,我被你父亲以资助的名义强暴了,可是他的权势太大,法律根本制裁不了他。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每每梦魇都是他恶魔般的身影,我无法解脱,无法原谅,只有报仇之后,我才可以放下重新面对生活。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我和他都是要下地狱的人,可是你不一样,你真的是个天使,不该让这个世界上的黑暗把你污染,忘了这一切,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季铭
看完这段话后的胡濛濛,早已瘫倒在地,心痛地难以复加。
为他,为自己,为社会的不公,为亲人的无情,原来这个世界,背后的罪恶真的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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