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活全落在母亲一人的肩上,除了烧饭、做菜、洗碗、洗衣!喂猪、养鹅一一切饲料。夏播,秋收还要到队里晒谷,自家晒稻杆等等!农忙之后,纺麻是最平常的事,一一只有隔时,没有隔日……!
一张方桌,只能坐八人。有三人只能站在边角上吃;母亲从未上过桌,更没坐过凳子。她总是让我们这些老的,少的坐着吃,而她总是到菜缸里捞咸萝卜,咸芥菜!洗干净了一盘端过来,刚放下,大家齐刷刷筷子一夹,盘里又空了,一一出手快的有一根,慢一点就没了!一一母亲只得又重新去捞……,即便大家一小口一小口将就着下饭!那几大缸的咸萝卜,咸芥菜,也就吃半年左右!其他月份,只能补上新鲜疏莱,水产!
一餐下来,盆碗摞的像山一样,母亲只能一日三餐的洗碗。农忙时,母亲一边赶着去队里晒谷子,一边还要晒自家湿稻杆,一日三餐还必须顾上,每到晚上,那换了汗臭衣服将那大木盆堆得满满!木子兄弟及小妹揉着发酸的眼角,可怜巴巴望着母亲忙着忙那,待母亲忙完手头活!他们三个必争先恐后抢着洗澡,母亲总是温柔微笑着说:”不用争,一一不用争!今天轮到栓子先洗。木子懂事些,不急不躁笑说:“不急,不急!妈妈!我最后洗。小妹总觉自己吃亏似噘着嘴,背过身去……!母亲总是极为公允地轮番次序洗他们。
一个夏季忙下来,征购完成后所剩粮食就不多了。晚稻还未开花,米缸就空了,只得到山里去借蕃薯干一一那也并非谁都可以借到,多半需要铁的关系户!父亲还好,卖了这么多年的鸡仔,给山里人留下良好的形象,有几家的关系还相当好,每当春笋出时,他们总是硬塞春笋给父亲。父亲没有别得,只有多给人家几只小鸡仔。借蕃薯干是不成问题,从山里挑到家里,来回五六个小时的山路,这辛苦可想而知。秋收后上好谷子重又挑进山里还给人家!一一有时年成不好,只能等来年还人家,父亲总日日夜夜记挂在心上,怕失信于人,稍有一点余粮,父亲立马挑进山还人家!一一有时一年里,五六次这样来回挑来挑去,一一这辛苦,这劳累,父亲不到五十岁,不仅弯腰驼背,头发也白了,……有时烟丝供不上,烟隐难熬,便叫我们三个小到桥头殿里捡人家丢下的烟头,木子他们总是趁人家走了,……悄悄捡起几个烟斗跑回家,父亲总是急不可耐赶紧剥开烟斗,放在烟斗里,点火猛吸起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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