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狭窄而又宽阔的世界里,窝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可以写写自己喜欢的小说,虽不见得有什么大成就,或许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吧。”——石田衣良·《孤独小说家》
作者丨谢丹儒
图片丨王白石真
1.
一直以来,别人都喜欢将我说成是文艺青年,其实我不是。
我只是喜欢写点东西,喜欢发点感慨,喜欢思考,有点过度敏感,与这个世界也有点格格不入。
是的,只有在写作的时候,我才能稍微显得平静一些。想要做到内心的平和,对于我这样一个人而言,是有些困难的。
早年,我是偏激的,偏激而冷漠,自以为是,好高骛远,走了不少的歪路,时间一晃而过,我写了将近9年了。关于这一点,说来惭愧,我也是后知后觉。
我从没觉得坚持写作是一件多么值得称赞的事情,9年的时间兴许对于别人而言,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事业也进入了正轨,不出意外很多人很多事也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只是偶尔会觉得匮乏,感觉到孤独,又或是被某种空虚所困惑。
我这篇《文艺青年的90天日记》原名是《鹿九日记》,是我第一次连更三个月的“小文小道”。
三个月的时间,每天十点钟左右,记录下一天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这么长时间的连载。
确实,我写文章的速度很快,我也足够敏感,我写东西不像别人会提前设计好一些大纲,会想很多,我更多的都是自然流露,所以说这是散文也好,短篇美文也罢,甚至将之称之为日记也无可厚非。
鹿九这个名字是有讲究的。前段时间,刚好有人问到我这个问题,她问我:“鹿九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是的,于我而言确实有其特殊的含义。鹿在古代被视为神物,认为鹿能给人们带来吉祥、幸福和长寿,与此同时,它也寓意着美好、爱情、健康、权力等等,其实这些都不是我取“鹿九”这个名字的主要原因,没那么复杂的。我的想法就是,鹿和我的心一样,都是敏感的,敏感且怯懦,它是美的,野生的,是自由的。而九是个位数中最大的一个,在古代中国被认为是一个至阳的虚数、极数,所以,可以解释为鹿九,男性,一个极度敏感的人。这就是鹿九的缘由了。很文艺青年,很简单的一个名字,而且多少能够体现我所遵从的美感。
而这样一个人,自然是孤独的,是细腻的,同时他的内心也应该充满着美好的向往,以及对美的追求。
生活本身就是矛盾密布,无论你理解或不理解,它的存在本身就说明一些东西,如何与世界和解,如何与自己相处,如何去理解这世界发生的一切,过去的,现在的,以及未来的,这些都是我们思考且希望能够得到解答的。然而,我们终究是生活在此间,此间已然说明一切。
是的,生活在此间,便意味着,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尚未到来,那么就只剩下此间了。如何看待,怎样的感受,以及该采取怎样的态度去迎接未来,这些都是需要我们自己去作答的。
2.
我一步一步的探寻,就是为了这个和解。
对我来说,和解是至关重要的,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如果总是这样病态的活着,终究是会出问题的。我正是预见了这一点,而我又是那样的害怕虚度时光,所以我尝试着和这个世界和解,和自己和解。
诚实是至关重要的,无论何时,诚实都不应该被遗忘。诚实,是一切和解的前提,逃避,或是自欺欺人,只会让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遥远,距离自己想要的生活越来越遥远。所以,我选择诚实,诚实的记录下自己的所思所想,并通过文字去尝试着解答,然后付诸行动。
我自是不愿成为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我也不愿意过多的纠缠于虚妄于真实之间,所以,可以想象在理性和感性之间,一旦选择诚实,理性和感性便会自然存在,存在本身就不需要任何证明,你的真实身份不需要你去证明它,你唯一需要的就是选择怎样的方式去度过。
我是悲观的,尽管木心说“悲观是一种远见”,然而,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不论是远见也好,悲观也好,本质来说,都是为了更好的迎接生活,更真实的生活。抛开生活去谈悲观或远见是毫无意义的,这些东西不会凭空存在,更不会突然消失,它存在并始终存在。我既然不想逃避,又确实无处可逃,那就诚实面对吧。
就如《加勒比海盗》中所言:“当然要迷失方向,才能到达一个无人能找到的地方。”
是的,迷失方向本身可能或多或少会带来困惑,但谁又能说这不是每个人的不同之处呢?理解自身的不同,它不应该只是专注于自己,与此同时,理解迷失,也不应该只是困惑的迷失着,并继续迷失。所以,我选择了诚实。
不过,像我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那样的敏感,那样的怯懦,那样的不知所措,又那样的格格不入。不论站在什么样的角度和位置,去看,去交流,终究是孤独的,没有同类。而了解我这样的人是否有意义,我不敢妄自下断论,我唯一知道的是,文字中本就充斥着无字的真空。所以,最主要的作用,还是启迪。引起思考,或是让自己意识到某些问题,多些警惕,或能够或多或少的给人以温暖、力量、安慰,这于我而言就足够了。
3.
值得一提的是,在写《鹿九日记》的期间,能有幸亲耳听到身边人对此的评价,对此他的评价是:“挺有意思的。”这对我来说,是从前从未听过的,我写这些本身也并非是为了得到认可,不过能够有幸听到别人当面的夸奖,我还是挺感动的。
另外,于我而言,《鹿九日记》也并非对我是没有帮助,从每一天的记录里,我日渐能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平和,平静,安定,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于我这样的人而言,这是治愈的温暖,我很感动,感动于过去的每一天,也感动着发生在我身上尽管不那么有趣,但也并非无一可取,这于我而言,实在是莫大的幸福啊。
所以,最后借别人的一句话说明一点:是的,“我动手去写是因为没有力量去思想,我写完是因为没有勇气去放弃。这本书代表着我的怯懦。”(出自《不安之书》)
这就是我,或这就是像我这样的人的一点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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