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

作者: 伊人栀子 | 来源:发表于2024-01-31 02:01 被阅读0次

    我问阿正喜欢什么的女人,他则是比划着像水琴那样的女人——水琴是我们的村子最漂亮的女人,女人见了都自愧不如的那种……

    “将来要是我娶了水琴,那我晚上得来个10次8次……”

    “人家水琴未必看得上你,我模样比你倒次儿多了……说不定喜欢我这样的……”

    ……

    村口正在打牌喝酒的,李二皮跟李壮又在那里瞎鸡巴歪歪,老子有枪鸟都给他打飞!

    这几个老光棍,牙齿歪长得丑的老黑泥鳅真不要脸,就这样没婆娘的人还挑上了人家水琴了,我打心底里的不舒服,一边走着一边咒骂……“猎人打小鸟……”

    “哐——”

    “阿正,你哈批儿这是干哈子!”李二皮最先大叫了起来,一脸的惊愕和不知所措,“你个憨批,不得行老子打死你……哎呦……哎呦,我的亲娘,这……”随后李壮也应声附和着……没得好气!

    只见阿正把挑在肩膀的扁担猛烈的一扔开,是胳膊细腿的……单手拎着两只装满屎尿的粪桶直勾勾的就冲了上去,对着李二皮和李壮就框框往下倒了下去……随后用桶砰砰砰的敲打两脑袋,坏水在脑袋里荡漾的孤独咕嘟的……

    那两40多岁的光棍被风水浇灌的呲牙乱叫乱窜,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屎尿下面的两张老脸涨得通红,阿正一边说“水琴……”一边用粪桶敲打着跑窜的李二皮和李壮。

    路边零散的行人,一看就知道咋个回事,一副看戏的样子,笑得前仰后翻。笑声中附和着,阿正瞧着人家水琴,一个傻子也知道稀罕水灵的,会护婆娘……说话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似乎是在说给自家男人听的“傻子会护婆娘”

    “阿正,我错了,我不得喜欢那样的,我爱张大嘴,是!我爱张大嘴那样的……”李二皮谄媚的笑哭着说,一旁的李壮也附和着,是是是,只是可怜了张大嘴。

    我想要是张大嘴在,他两老光棍无论那一个都得死得板板正正。

    大嘴是村里不算标志的女人,嘴大得名大嘴,样貌身财和水琴比差远了,典型的泼辣村妇,大嘴一米五左右矮肥矮肥的,皮肤蜡黄得油油的,屁股大,村里的老女人都说谁将来娶了大嘴要生一堆带把的猪崽子儿(儿子)……不像水琴……

    我看见水琴,她今天格外的好看,不对!是每天都好看,看样子是去打猪草。我连忙跑回家中,一溜烟的串上圈楼上(关牲畜的上面隔木板陈,堆放杂物)就提着背箩也要去割猪草,就这样跟在水琴的背后。

    一步跟着一步,她不一会就走进了一块玉米地,绿油油高高的玉米地将她覆盖……我小心翼翼地脱下鞋,踩着她的脚印踩下的泥巴窝,也悄悄跟了上去……脚印停了我也就停了,那是一团湿润的泥土,还冒着一缕一缕得热气……我的脸变得滚烫,脑海里翻涌出我和水琴的画面“那白净净的皮肤,花白白的胸脯和大腿……”我忍不住打了一激灵——

    “阿正——”

    我回过神来,我得还割草了……那天的真猪草好难割满,最后只能只能去搞些树枝哑巴把那层薄薄草垛子给支领起起来,假装割满了,回家应付圈里的母牛个母牛犊子……一回家我就直奔母牛圈,假装就往里面送草,熟练程度比我窝尿扒裤子一样……母牛每次都吃不饱父亲便会抱怨母牛肚胃儿大一边在圈楼上去给它压干玉米桔梗垫垫儿。

    “阿正,打人是不对,把人儿打出血打死了咱是要砍脑壳的!”

    “如果再有下次,老子脚脖子都给你扭断……”

    “人家说水琴干你哈儿屁事儿……村头那多娘娘家(年轻未婚配姑娘)……”

    ……

    晚上,父亲和母亲一边围着炉子吃饭夹菜,一边咂吧着嘴说教不停,冬天火炉添得更加旺,火苗星子都倒映水琴的模样……我耷拉着头,饭吃得很快,母亲见我软的不答应,起身就想抽火炉旁的抽火棍打我,父亲气得也是应允了……铁棍抽在我身上,疼得只会裂着嘴“斜眼歪嘴”大叫着,“疼,妈妈疼——”暗自心里更加记恨上了李二皮……

    打阿正,我是一点都不奇怪,我早有预料!上午提着粪桶干的时候我就说,那李二皮他们算得上啥“好人”会这么就过去了。之前不知道谁家的黄牛吃了李壮他老娘家的一角油麦菜,刚好那天阿正也是外出放牛……李二皮边是恨上了阿正跳出来乱说,阿正当天被吊起来打个半死,赔了油菜给李壮他老娘才平息。

    换着吃了其他家的粮食,也就不用打得这么卖力,那李二壮老娘,村里出了名的泼妇刺头儿……其实我知道那天吃他们家的菜是李二皮放的牛,他就是故意的,阿正之前在他家菜园地里的一个大南瓜挖了个洞窝屎灌了进去了……短时间南瓜不会烂掉,愈合的也很快……直到李二皮兴冲冲的拿回家切开煮南瓜稀饭,一砧板的黄屎像谢洪水一样飞奔出来……搞得蓬臭。

    李二皮和李壮白天挂着一身的屎尿就来阿正家讨要说法了……身边还圈着一圈吃屎的蚊子,嗡嗡的叫个不停……

    夜里全是睡不着,我不知道村里有多少老男人惦记着水琴……阿正和水琴……阿正是傻子,村里的人平时就爱拿水琴逗乐他,喜欢水琴……

    水琴那娃子好看着呢,就是身段子儿不够肥……一般的村妇可比不上,就像她是天上的仙女那些村里头的娘娘就是地上的青蛙……“呱呱呱呱……”

    那一夜注定是个无眠夜,迷糊中我好像和水琴结婚了,我们还生了一堆肥娃娃……娃娃喊爸爸喊妈妈……

    “最近这母牛都瘦了,是没吃饱吗?”

    “赶明儿,你去集市上买点母牛饲料,…这么瘦下去开春就只能人拉犁了”

    拉犁!也就去年开春的时候,老母牛刚下了牛犊子,家里人说身子骨虚,那年开春家里的好几大亩黄土地都是人工拉犁,这苦劳我贡献的最大。母亲是女人,个子小加上原来生产后没有护理好那落下一身的“月子病”自然这活干不了一点半点的,就我和父亲换着拉推……我是他生的,我是他儿子我自然干得比父亲卖力,一天下来除了裹了一身的黄泥巴盐巴味脏的汗水,肩膀和手心都是火辣辣的痛……那泥巴特别的硬,比我牙都硬……

    “咋个会吃不饱?

    “顿顿都没有亏待,有吃的,正儿回来给它喂了绿草我还怕吃不饱,每天都有加包谷(玉米)干草……”

    “那是不是那小牛犊子还吃奶子……所以母牛饿得那么快”

    “竟瞎说,有这种说法吗?我看就是阿正没好好割草喂牛,不行,开春你们爷儿两去吧……”

    父亲一边阴沉着念,一边不说话!

    ……

    现在不知道几点,家里的母牛牟牟叫,大概是饿了……父亲和母亲先后顺序起来往牛圈去,生怕母牛有个三长两歹的不能拉犁生崽了……

    父亲和母亲一高一低一前一后的依立在牛圈门口,母亲连外套都没穿就只穿就件洗得发黄的半袖褂子,在夜色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点瘦小仿佛风在用点力,将会吹得东倒西歪,相比母亲父亲则是“硬朗些”父亲还披了件马甲,剃掉密宗宗的胡子,在此刻“风发乱长”嘴里吧嗒着旱烟,不一会儿就开始“突突突”的乱吐口水……他两在夜色中一言一语。

    在我们乡下劳动力除了男人那就是黄牛了,母牛吃草没喂好,我心里心虚得大气不敢听……只能又开始胡思乱想……水琴!

    说实话,水琴父亲母亲长得也不标志咋能生出这么俊的娃呢?水琴还比阿正还大两岁是个姐姐,从记事以来,因为阿正脑袋缺根筋都没人愿意跟阿正玩,同村的那些流氓娃子爱欺负……只有水琴给阿正出个头: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12岁的时候,喜欢办过家家骑大马,阿正就被那群流氓小孩欺负:叫喊爸爸……像骡子一样拖着他们……更过分的是窝屎在土坑里埋起来喊阿正去“寻宝”……

    和水琴直到后来长大了……也就没了联系……我想阿正为什么喜欢水琴,这不仅仅是她长得好看——

    现在是晌午了,我蹑手蹑脚的爬到水琴家的院子外面的大树上,偷偷观望着她……被她母亲一阵喝斥,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

    索性是刮了些皮外伤,灰头土脸的流了些血……村里的人又开始说,呀!阿正呐,爬树偷嘴了……为此他们家还申请村里把那棵树给砍掉了……

    村口李二皮和李壮他们几个老光棍又在哪里打牌喝酒,看见我也倒是知道我的厉害……只是自顾自的打自己的牌一言不苟——

    阿正就这么挑整两只粪桶,粪水在粪桶里荡漾起了沉沉涟漪,一圈荡漾着一圈……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阿正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bpmood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