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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角落翻出剩的几粒芋头,芋头的上面有绿色的小苗钻出,没有水,没有泥,它照样能生长,如此的坚韧,我不得不佩服它们生力能力的强烈。
于是,我找来一只塑料小盆,撒上咖啡渣,就种上小小的两粒芋艿头。
天气一比一日炎热,我每天清晨,为它们洒下一点点清水,留意它们成长的速度。
我知道,植物生长需要时间,它们需里扎根,发芽,才能开花。
起初我也怀疑,它们会跟咖啡渣相安无事吗,然而,不几日,青绿的小苗尖尖侧旁 探头探脑地钻出一个尖尖的小脑袋,而那枝原来就有的小苗,拘谨地张出了一只绿色的小眼睛,那眼角一边,居然挂着一粒晶莹的小水珠,似一颗摇摇欲坠的眼泪。有了这一滴泪,似乎平添了一丝生动的情趣。
盈盈荷上露。灼灼如明珠。
芋艿顿时生动起来。我见犹怜。
我不知所措,植物也会流泪,我想为它擦试泪角,但又怕打扰它,就这么,我静静地在那里等,等待它下一步的动作,果然,无声无息地,它的泪珠掉落了,但,迅速地,它的眼角又挂上一颗,同样晶莹剔透的一颗。这是,在向我撒娇呢吧。我哑然失笑,赶紧为它,沐个沐浴,为它洒上清水。
每天清晨,我到阳台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芋头,旁边的一盆栀子花,花季一过,显而易见地被我 冷落一旁,所幸,它们无法言语,否则,不知道会以什么方式埋怨我。
而一旁的芋头,显然在说,你瞧,我长得快吧,只要有一点阳光,我就能灿烂。
夏至一至,这炙热的阳光,似乎要把人 烤焦,阳台上,更是闪着炫目的白光,夏日的烈焰中,那枝杆却越来越起劲,而我,也在等待,等待那叶片的到来。
忽一日 ,那片叶子,像茫茫雾海上的一枚绿帆,一点点,迎着阳光铺展着。
叶子对着阳光伸伸懒腰,做着深吸呼,开始在阳台上跳着优美的舞蹈。
一片澄澈,一碧如洗,旷达,宁静,天地之间只有我和它的呼吸。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那一刻了。
一股清新的空气向我丝丝袭来,最抚我心者,当是这一枚宽大的绿叶。
我连忙为它搬了一个新家,我担心,当初的我太草率了,为它选的家太小了。果然,不知不觉中,那两粒小芋头,根系已然盘根错节,那细白的根须,盘在那只小小盆中,在我看不见地地方,缠缠绕绕,满满都是它的根须了。我再次惊诧它的生命力。
换过盆的芋艿,很快适应它的新环境,清晨,芋叶舒展着,我来到阳台,总有一缕凉风拂过,暮色四起,芋艿叶子也卷起它宽大的叶片,似远航的帆船只收起桅杆,回到温馨的港弯,等待来日再次扬帆。
小时候,盛夏的田野里,因着这宽宽大大的芋头叶,为我增加多少的美好和喜悦,如今想来,仍然无限温暖。
这一阵,炎炎的阳光,从位于16楼的这个房间穿过,空气也在热烈中颤抖,一块块斑驳的炽热在地板上做着燃烧的白日梦,。这两枚宽宽的绿色芋艿叶,高高地长在粗壮的茎上,穿着新绿的长袍,努力地站成一棵宁静又蓬勃的向日葵,享受着这段无尽白昼的边界梦。
更有谁会想到,也是它,努力抚慰着我这颗那久别田野,而慌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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