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

   

      梦中江南，不需鲜衣怒马，不需孤独，娓娓道来的呓语,是白描的人世，生于江南，有人不谙世事，有人洗尽铅华.

      青溪潺潺，石桥古色，曲不归利落挽起袖角露出半截皓腕,弯腰灌入半桶溪水,柳眉皱起略显吃力。青白袄裙，及耳缎发，是个俏佳人。

      “曲姑娘，今儿戏子要来，可否赏脸与我一同前去?”一人步履盈盈上前攀谈道曲不归见着佐木稍有愉悦之色.

      佐木身段不高，却早便脱离稚气，恰到好处的勾唇一笑.一 袭墨梅的袍子衬着人儿的脸稍有白透之凉手上的玉镯泛透青,与旗袍颜色也有些许不搭.

      曲不归忽闻有人声，肩头颤颤，木桶险些脱了手漾出一片水花，濡湿鞋面。“呼.."抬袖拭去额上薄汗，她回首四目相对,双颊沾染三月朝阳余晖，半晌慌了神结结巴巴，“佐.佐老板，我..我得问我娘亲..”

      见人如此，佐木不由得掩面而笑,取出秀着一剪寒梅的手绢儿，轻轻在小姑娘的额上蜻蜓点水般擦了擦她的薄汗。“曲姑娘这么大了还是没有个姑娘的样子，这么重的活可不是姑娘干的呢。”说罢，佐木轻咳几声。

      嘿嘿痴笑,眉眼弯弯如掬清水。曲不归攥了衣角轻思量,袄下揣了白兔般砰砰不止,声儿又细又软的，“娘常说，佐老板店的旗袍精致无比，当是不会不允我的。只是.."鞋底摩挲声生细响，小手绾发耳后，耳廓干净,“这出唱的是牡丹亭，怎不和心上人听?”

      面露绯红之色，眼中尽是隐忍。给曲不归拭汗的手缓缓缩了回来。轻启朱唇道:“这不是正在邀她吗?”佐木似极一-枝红艳露凝香，看得人醉。可是她媚眼朱唇尽是曲不归一人,实着令旁人羡煞。绝代有佳人，生而为一人也罢。不辜负红尘之意。

      “佐老板说什么呢。”普普通通的话在曲不归嘴里是半娇半镇，即刻乱了心，偏过头,笑意从唇角泛上玉颊再是杏眸,不叫人看。曲不归理了理衣衫，抚了抚褶皱,少女的心思兜了满心欢喜，步子里也是娇，是俏。“走啦，挑个好位子。”

      “好，那便走罢.”佐木将旗袍的摆儿提了提,提步踏过那雨后的小水洼牵上了曲不归的手,心满意足.她乘曲不归还未回过神来，将手上的镯子，塞进了曲不归的小口袋里.

      曲不归感觉口袋动静，眼微斜佯作不知，眯眼笑。白皙玉手比比划划，嘴上不停,“我跟你讲，这个戏..."

      佐木见小姑娘笑颜如花，偏着脑袋听她絮絮叨叨却不发厌，头上的插花有些歪斜，却别又一番江南烟雨蒙蒙的美感.雨有栖栖默默的下..曲不归在讲戏，可佐木却觉着，这小姑娘，比戏儿，更有趣儿..怕是对她着迷罢了.

      戏毕，人毕。

[九月末， 旗袍店女老板毙于戏楼，随其来人将之安葬，不明身份。]

我与她心血来潮写了这篇文.

她是指.上香烟，我便是领上唇印.

两个人都懒，没想到为了对方还是干完了梗.

再此致谢曲不归

作者：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