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宜伴着王平在山村住了下来,村头有条小河,河里平时并没有水,只有夏季暴雨时,会有洪流峰拥而下,将河床下的巨石冲涮平整光滑。村里的村民们,总会在巨石板上面晒点干果。而王平与青宜的家,就在这条河的最深处。
每日天蒙蒙亮,听着窗外的鸡鸣鸟叫,王平提斧出门,向屋后走去,那里有一大片桦树林,王平会挑选最好的树木,向它行个礼,然后举起斧头,砍下一节枝干,最后将树叶全部削去,遗落满地的枝叶,将木块放入随身麻袋回家去。
待他回家,房上的烟涌已经漂起了冉冉炊烟,青宜常常坐于门口石椅上,而屋前的石桌上,有几叠小菜,两个空碗。两个人的日子不温不火,平静的就像每日的清晨,淡淡的透出一些温馨。
王平拾起了刻刀,开始雕刻木雕,只是他雕出的永远只有他的父亲——王林。
王平的手指慢慢变粗糙,他刻下第一个木雕,花了九天时间,雕刻容不得一丝丝错,必须全部心神关注,偶有失误,便须重头来过,为此,王平也不懊丧,只是重新捡起一块新的木头,从头雕起,木削纷飞,初时快,后面越来越慢,终于,王林的形象在他的手中慢慢呈现。这是他小时候所见到的父亲,其手中拿把刻刀,低着头,右手也有一个更小的木刻,眼看快要成形。
当刻下最后一刀,王平举起成型的木雕,对着阳光微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然后用布细心的擦拭着,直到不留一丝丝杂质,才将其置于案台上。之后,王平雕刻的速度越来越快,刻错的时候越来越少,他越来越沉迷在这种枯燥的工作之中,而青宜也不言一语,只是陪着,陪伴,就是最好的。
王平身前的案台上面,摆放的木雕越来越多,有他小时候眼中的父亲,陪他爬山时的父亲,与他观海时的父亲,他离家远去时的父亲,他暮年回乡时,父亲在家迎接的样子。每个木雕,皆栩栩如生,那些不好的木雕,全被王平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即使是未完成的半成品,王平也不让青宜丢去,只是家中角落,又新添了几口木箱,用来丢弃废木雕。随着雕刻,王平的心越来越苦涩,似乎那些苦就像那些废掉的木雕,堆积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一晃十年过去,王平已是白发苍苍,看着陈列架上摆放的父亲雕像,青宜轻轻的说:“既然你想父亲,为何不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了?”
王平看着雕像,抬起手来,轻拭着灰尘,缓缓说道。“青宜,其实我早就原谅了父亲,这么多年,我想问父亲的问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我猜正是这个问题,才是父亲不让我修道的原因。”
说到这,王平转过身来,拉住青宜的手,语气极其认真:“这些年,我似乎猜到了这个答案,越是知道,越不敢去求证。我想我的时间应该不多了,若我身故,请将我的骨灰送到我父亲那里”
青宜听此,抬眼欲答,王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修道者,寿命远超常人,这些年,你因为父亲当年的要求,而愿意陪伴我百年,等我故去后,父亲定会还你自由。”
“你”青宜急道,王平抬起手来掩住其嘴,重重的说道:“不过你一定要记住,这一世,你是属于我得。”
说到这,王平终于停住言语,并放下抬起的手,他看到青宜眼里透出决然,就像当初下定决定跟随自己般。
“不是这一世属于你,而是永远。”青宜坚定道。青宜这数十年来,虽未曾修炼,却已拥有了自己的意境,并凭此意境而化神,她之意境便是不悔之情。
“此生我只想做有情人,而不想做无情仙。”青宜继续道。
与此同时,蓝海星域中,一道急速奔腾的雷光疾驰而过,这道雷光中有一只无角的雷兽,全身闪烁着雷电光茫,而其背上正端坐着一名灰袍老者,其不仅无惧于雷光,在这雷光中,反而如鱼入水般,仿若就是雷神的使者。
“百年前,惊闻此处星域,许家老祖被一人所灭,此人居然假冒我雷仙殿使者,许多年了,无人敢冒充,此人倒是大胆,据调查,此人这一百年来,未曾远离,想我雷云子,堂堂雷仙殿使者,定要去探个究竟。”
说话间,其身下雷兽速度未减,看其方向,正是前往紫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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