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在，人生路上的只剩归途

母亲在哪家就在哪，母亲是我们的根，没有母亲的人生心无所依。

（2011.11）

回家的路总是那么长，当汽车飞奔在回家的路上时，我的心儿早已回到故乡。

虽然立冬已过，但路边的稻田里满是忙碌的人群，成片成片的金色稻田一望无边，沉甸甸的稻穗满载着成熟的喜讯在风中摇曳，正在翘首以盼收获的时刻的到来。妇女们戴着花头巾，穿着长围裙在地里忙碌着，有的忙着收割，有的忙着整理稻田。收割机所过之处，成袋的稻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里，已经收完的稻草乱糟糟地躺成一排，看样子还是挺潮湿的，人们暂时还没有办法把它们弄走。

回到家，铁将军把门。打了半天电话，妈妈才接电话，说是到田里收拾稻草去了，稻草太湿了，得把它们挑开晒干了才能烧掉种麦子。

我说：“人家电视台早就说了，不许焚烧秸秆，秸秆可以回收再利用的嘛。”

妈妈没好气的说：“都要累死了，谁会为了那几毛小钱劳神费力的拉稻草呢？”说话间妈妈还是急匆匆地回来了，怕我进不了门，在门口干站着冷。

看到妈妈我笑了，本来就又瘦又弱的身材，穿了个大围裙，还带了两个大套袖，整个人都包起来了，像个大粽子。妈妈看我笑了还挺不好意思的：“这样草就不会粘到衣服上，好洗。”拉着妈妈又老又粗糙的双手，我的眼睛有些潮湿，妈妈赶紧安慰我：“现在没什么忙的，都是大机子收的，不费事。”

我说：“妈妈，现在老了，都快七十的人了，做什么事得悠着点，没人在身边照顾，你自己要多当心……”

妈妈说：“没事没事，我现在身体好着呢，连感冒都没有，活动活动还能多活两年，只是这一年记性不大好，转脸就忘事儿，前天我还骂你大姐来着。”

“为什么骂大姐呢？”大姐是我们家的主心骨，挨骂都是我们的专利，妈妈从来不骂她的。

“她上次回来拿了几斤排骨，我那晚上没事就把排骨洗洗放在电饭煲里煮上，煮好了捞几块出来蘸着盐吃，还怪好吃的，就又吃了几块，吃完就睡觉了，一直睡到夜里三点才想起来电饭煲没拔，起来看看，排骨烧的乌糊发黑，电饭煲也烧坏了，你说她买什么不好，非得买排骨！多贵呀，几十块钱的排骨糟蹋了！还烧坏了电饭煲！”妈妈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妈呀，电饭煲烧坏了没关系，你可得注意，失火了怎么办？睡觉前一定要检查一下！”

“嗯，对呀！”妈妈认真地点了点头，“就是会忘了，脑子不行了……”

“所以说要注意呀，看你就是太好强，什么都自己干，有福不会享，跟我们走多好！”

“我才不去呢，住着鸽子笼，迟早给闷死了，我还得替五丫头看家呢。噢，对了，前几天收下来的稻子应该干了，我去加工房加工点米让你带走尝尝新鲜。”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我赶紧说：“不用了，妈妈，两个人吃不了多少米，现吃现买，弄多了会坏！”

“那哪行啊？家里现成的新米不吃去买成米吗？”说话间妈妈拧着肩风一样走远了，瞧瞧，这就是我妈妈，老了老了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母亲不在，人生路上的只剩归途

我的母亲去世已经三年了，每每想起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