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时的某个晚自习,云天由正和一个朋友在闲聊着,当他在她手背上写下第N个SB时,她突然说,你好幼稚啊。望着她的笑眼,他突然想起了某个人,时光仿佛开始倒流,往事开始历历在目,就这样回到了三年前……
刚看完《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的云天由对蓝苒若说:“柯景腾和沈佳宜明明都互相喜欢,为什么却没有在一起?”
“那是因为柯景腾太幼稚了,他举行那个拳击比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所以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蓝苒若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云天由读不懂一种的认真。
原来结局,在故事开始的时候就写好了,云天由这样想。
喜欢上蓝苒若的时候,云天由才初一。
那时候的蓝苒若就像一颗耀眼的明星,成绩稳居年级前三,家境优渥,性格开朗,绝对是那种老师都喜欢的好学生,同学都喜欢的好朋友。可那时的云天由却又如此暗淡无光,成绩处在那种不好却又不是特别差的尴尬地位,长相普通,身高也能让老师总是将他放在一二排。也许就是这样,他才会有机会能坐在她的旁边。那时,只要上史地政之类的课,他们就偷偷在下面聊天,扯着许多不着边际的东西。老师叫大家自己背英语,他们就偷偷在下面玩歌词接龙。
渐渐地,云天由开始有些不喜欢周末,因为周末见不到蓝苒若。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总出现在他梦里,他也开始会惦记,会想念。只是那时后知后觉情商欠费的云天由没有意识到,他其实已经喜欢上了她。
很快,初一过去了,初二他们没有分在一个班,他以为自己无所谓,可是他却总想去她们班玩,去她们班看看她,想和她说说话。他开始惋惜,惋惜自己不和她在一个班。
那时,她们班成绩最好,于是其他班就有人转班到她们班,陆陆续续她们班多了好多人。于是他开始犹豫,要不要转班,正好他朋友怂恿他转班,于是他就和家里说了,早就听到风声的妈妈马上给他做好了转班的工作。于是,他又和她在同一个班上,他又可以天天见到她,换位置故意靠近她,为了能和她说说话。
那年冬天,正上着政治课,他偶然说起,班里某女生坐着时背特别直,坐在蓝苒若突然转过头来,温柔地说:“这是一个好习惯,能让你不驼背近视……”天空正下着大雪,云天由看着轻灵的雪花,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融化了,感觉下雪好美。
终于,云天由发现了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蓝苒若。听情歌时脑子里是她,睡觉时梦里有她,连发呆时都有她。每天午休,他就呆呆地看着她,恍惚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人们常说,苦尽甘来,却没有想过,甘尽也会有苦来。初二很快就过去了,因为要升初三了,学校开始在暑假补课。一次偶然的聊天,让云天由将心中的秘密告诉了蓝苒若的一个好朋友,并且她打包票说自己不会泄密,然后第二天成功地将自己的承诺忘记,告诉了蓝苒若。
“她说了什么没有?”云天由小心翼翼地问。
“她不相信,没事啦……”
蓝苒若给了云天由两年快乐的时光,现在这时光却突然刹了车,不再前进。地理课的时候,蓝苒若似有意非有意地说:“喜欢我的人有很多,我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因为我都不喜欢!”云天由看着她的眼睛,却看到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不屑,内心突然感到一阵抽痛,一种不同于生理上受伤的疼痛。
“西瓜,帮我挡着点你前面那只猪,我不想看到他,恶心!”听到这话,云天由转过身去,却看到那个被她叫做西瓜的女生正笑着看着他,他明白了,那种感觉,叫心痛。于是,下课之后,云天由主动将座位搬到了一个角落,全班离蓝苒若最远的地方。他开始变了,变得大大咧咧,不开心也会没心没肺地笑,心里的苦闷都在和网友的聊天中发泄出来,在微博的树洞里发泄出来。他开始学会了调戏女孩子,学会了当着很多人的面笑着对一个女孩子说“我喜欢你”而不脸红。
有时候他也想去表白,向她表明心意。可是,他怕如果他表白,会让她难堪,让她丢脸,卑微的他,觉得觉得自己连流言蜚语都不配和她拥有。
没有什么是真的放不下的,如果有,那也只是那人对自己不够狠。云天由就是这样,嘴上说自己不再喜欢她,心里却留有对她的牵挂,但终有一天,牵挂也会变成放下。突然有一天,有朋友告诉他,蓝苒若在她们班说的一句话。
“他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他,他那么矮,找对象就找矮一点的喽!”
那一刻他才明白,所有的戏,都是他一个人在演,他自编自导自演,沉迷其中,却在她眼里,她什么也不是,什么都不如。她的爱情是他供不起的奢侈品,他的自尊不在允许他的痴迷,更何况是在这个谈不上是爱的年龄。
后来的云天由承认,自己曾恨过蓝苒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当初要这么对自己。随着时间的风化,他突然不再恨了,也早已不再喜欢了。没有人有义务对另一个人好,就像蓝苒若对他,她凭什么不能这样做?
云天由慢慢地学会了成长,在自卑面前,他知道自己需要变得更好。高一第一次月考,他站在公布栏前,寻找着她的名字。原来有一天,他也能跑到她前面,中间可以隔着近两百个人的名字。那天晚上,他在书店看书,却偶然碰到蓝苒若,她只说了一句“听他们说你这次考得很好。”他也只回了一句“嗯”,然后就再没有下文。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说话了。从此以后,都将是陌生人,曾经最熟悉的陌生人。
就这样吧!云天由对自己说。
后记:
初二的时候,和几个朋友一起写小说,我给自己取笔名叫云天由,可是,上初三后,我再也没有用过这三个字,因为我知道,我生命里,再也不会有一个笔名叫蓝苒若的女孩继续陪我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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