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豸
原来,韦艳只是市专科学校的一个老师,做过几年一线教学工作,后提升为部门股长。九十年代初,开始下海创办幼儿园。九六年初筹划开办私立学校,一切从零开始。
韦艳并没有后台,全都是凭着一股闯劲,历尽千辛万苦把学校办了起来。学生由开始的几十人发展到后来的四五百学生,在T市教育领域创造了奇迹,引起了市里领导的注目,一时成为T市的新闻人物。
事业成功了,家庭关注的难免就少了。夫妻出现了难以化解的矛盾,最终丈夫离她而去。她只身带着孩子,一边工作,一边养家。其间,尝过多少艰辛,受过多少委屈,没人知道。离婚那年,孩子才六岁。
学校确实红火了几年。可是在后来的短短几年间,T市的办学市场发生了巨大变化,私立学校纷纷上马,生源出现了激烈的竞争。服务项目升级,学费反而下降,学校发展受阻,生源递减,楼建停工,前行的路举步维艰,谁人能伸出援助之手?
……
韦艳深情款款地唱完,掌声响了起来。
可是,韦艳所需要的,只是这掌声吗?
接下来,黄飞宇又自觉充当起主持人来了,手拿麦克风,挨个老师点唱。要求演唱的老师不但要唱首歌,还得来一段即兴的演说,憧憬一下新星美好的明天。
那张桌子的老师基本轮过后,黄飞宇把目光转向我们这个桌子,一眼就标上了我:“王老师,来一个!”
陈波和关秋萍在一边帮腔:“王老师的《一剪梅》唱得老有味了!”
我摆手说:“按年龄顺序,应该让刘老师先唱,对吧?”
“那就刘老师先来,王老师做准备!”
刘老师倒也不推辞,接过麦克风就来了一首《送战友》。刘老师当过兵,把一首抒情的歌曲唱得节奏分明、铿锵有力,真是唱出了军人的风采,把在场的人都给唱乐了。
我一看肯定是挨不过去了。从内心讲,我唱歌没瘾,即便他们都唱过,也没有激起我的兴致,不累心不累肺,听别人唱就挺得劲儿。
既然拖不过就唱吧!但我可不想再唱一剪梅了,上回好悬没上去,差点丢了丑,我换一首别的吧。我想起了早前唱过的那首《再回首》来。这首歌我不熟,背着唱肯定唱不下来,照着屏幕唱应该没问题。我就让黄飞宇帮我找一下。
我也利用这个空隙,按照要求先说了几句:“刚才,黄老师让大家憧憬新星的明天。各位老师憧憬得都很好,我就不说憧憬了。我想请大家回顾一下我们新星走过的十年,是韦艳校长带领大家白手起家,经历多少风风雨雨,多少坎坷磨难,才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听听,我也一样不能脱俗,拍起马屁来了。这时候不怕也不行啊,黄飞宇指名道姓让你拍,你再不拍是几个意思?
我觉得我拍得比他们好:”所以我们应该倍加珍惜这份工作,担起这份责任,也要感谢韦艳校长把我们聚到一起,从事这个伟大的事业……当然,我来得比较晚,没有经历过当年创业的艰辛,所以在这里我要向韦艳校长、金校长和先来新星创业的老师们致敬!”
歌没唱,先是这几句话就获得了一片掌声。
金校长双手鼓着掌说:“王老师说得太好了!”
这时黄飞宇放起了音乐。
大家好像对我的歌也很期待似的,这时竟然很安静,我倒有点紧张了。
当我看着屏幕,跟头把式地总算把这首歌唱完时,不经意间,竟然暼见韦艳坐在那里擦了两下眼睛。
莫非哭了?我的歌声有那么强的感染力吗?我想,必是歌中的哪句歌词触动到她那根敏感的神经了吧!
关秋萍似乎也看到了,向韦艳伸出了手,握住了韦艳的胳膊。
掌声响起来了,少不了又是一阵夸奖。
接下来,轮到其他老师了。我回到座位上,瞟了一眼韦艳,似乎平静了许多。
当大家都唱过之后,那几个爱唱歌的老师,又开始抢麦了。
关秋萍拉着韦艳的手,走出了房间。
……韦艳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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